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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1页）

李湛对于满珠更熟悉一些，宝珠则不太熟悉，只记得她是个伶俐的宫女，道：&ldo;应该是关于皇后的事情吧，行，你叫她进来。&rdo;

张让在门口冲着宝珠招招手，&ldo;快过来，陛下要见你。&rdo;

宝珠进入书房后，立刻就跪下给李湛行礼，&ldo;奴婢宝珠拜见陛下。&rdo;

李湛放下茶杯，道：&ldo;你站起来回话吧。&rdo;

&ldo;谢陛下！&rdo;宝珠站了起来。

李湛问道：&ldo;你今日来见朕所谓何事？&rdo;

宝珠恭敬地说：&ldo;回陛下，皇后娘娘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愿去南陵为娘娘守陵。&rdo;

这是她想了一晚上才艰难决定的，她在椒房殿服侍皇后这些年，从无人敢小看她，但如今情势不同，她已经做不了低等宫女的活计了，去杜陵替皇后守陵，至少过得清净，也不会有人侮辱她。至于回宫嫁人她是想都没想过的，那个家卖了她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而且她年纪大了，卖去做丫鬟肯定没人要，依照父亲那性子，倒是极有可能把她卖到窑子，那样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李湛深为感动，重新打量宝珠，赞道：&ldo;年纪轻轻，舍身为主，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忠婢！&rdo;

宝珠有些羞赧，&ldo;陛下，您过奖了。&rdo;

李湛继续说：&ldo;杜陵苦寒，而且人烟稀少，你确定是真心要去给皇后守陵？&rdo;

宝珠坚定地点点头，&ldo;奴婢是真心的。&rdo;

李湛见她不似作伪，感叹道：&ldo;皇后能有你这样一个忠婢，是她的幸事，只可惜她却再也看不到了。&rdo;

宝珠低着头，默默无言。她觉得自己愧对陛下的夸赞，自满珠死后，她就对皇后寒心了，去杜陵守陵只是她无奈的选择。

然而李湛突然说：&ldo;你有这份心就够了，杜陵有专门的守陵人，并不需要你去。皇后曾说要为你找一个可靠的夫家，既然她已经仙游，朕自会安排这事，替你找个好人家嫁出去，你看可好？&rdo;

宝珠努力控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跪下来给李湛磕头，&ldo;奴婢一切都听从陛下的安排。&rdo;

皇后确实曾说要给她找个夫家，她本以为只是皇后随口说说，却没想到还有今日，宝珠心里涨得满满的，心中一个念头越发坚定，皇后本是好人，若不是孟昭姬与余家的拖累，满珠姐会好好的，皇后也还安安稳稳在椒房殿做着皇后，都是孟昭姬害得……

她仰头对李湛说：&ldo;奴婢还有一事要禀告您。&rdo;

&ldo;说吧。&rdo;

宝珠从皇后为大公主请封开始说起，再说到梅婕妤的事情，处处都有孟昭姬的影子在，李湛越听面色越难看。

宝珠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她将宫中辛密说出来，只能寄希望于陛下能遵守刚才所说的诺言。

最后，李湛摆摆手，&ldo;你下去吧。&rdo;

宝珠松了口气，麻利地爬起来，慢慢地退出去了。

满珠说的话虽然没有拿出任何凭证来，但李湛是相信的，因为在他已经许诺为她找个好人家嫁出去的情况下，她什么都不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但她偏偏说了。

李湛把张让叫进来，吩咐道：&ldo;你去查查孟昭姬。&rdo;

张让办事很快，到了晚上就将查明的情况对李湛汇报了。孟昭姬对皇后的影响都是言语暗示，她做事很小心，即使是在梅婕妤的事情上也抓不住她的把柄，下令的人是皇后。皇后愚笨，孟昭姬更加罪不可恕，李湛心中大怒，但面上却越发平静。

张让提醒了一句，&ldo;陛下，孟昭姬上书给您，请求归家，您已经批准了。&rdo;

李湛记起这事来吗，道：&ldo;先别让她出宫。&rdo;

张让答应下来，又小心翼翼地说：&ldo;陛下，您今日说过去明光殿，时辰不早了，是否现在就去？&rdo;

李湛本来没有心情，但想了想，还是说：&ldo;现在就去吧。&rdo;

王沅在殿门口迎接李湛，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李湛心情极差，再想想张山今日跟她说宝珠去建章宫了，她大概就明白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李湛是为着皇后生气，还是为孟昭姬生气。

用过晚膳后，李湛坐在榻上看书，王沅陪坐在一边，仔细打量他，见他神色郁郁，盯着一页书看了一刻钟都没有翻页，于是起身吩咐采青去把五公主抱过来。

王沅把五公主放在榻上，五公主手脚并用，爬到李湛身上，伸手去抓他的书，李湛握着她的小手，道：&ldo;我们徽君也喜欢看书吗？&rdo;

五公主回应他的是把手中的书往地上一扔，李湛也不生气，继续跟她说话，&ldo;那就是不喜欢读书了，你到底喜欢什么呢？&rdo;

就见着五公主伸出胖乎乎地脚踹了他一下，李湛恍然，&ldo;原来徽君喜欢习武，不错。&rdo;

五公主完全不会说话，李湛居然也能跟她交流得毫无障碍，王沅是真心佩服这父女二人。她索性不再管这对父女，从地上捡起书自己看起来，正看得入神，突然听到五公主哇哇大哭起来，李湛手足无措地哄着：&ldo;好孩子，别哭呀。&rdo;

王沅看了下，笑道：&ldo;她这是要换尿布了。&rdo;然后喊乳娘过来把五公主抱走了。

李湛跟五公主玩了一会儿，心情好些了，王沅把书递给他，道：&ldo;陛下的心情总算好些了，幸亏有五儿在，若没有她，我都不知道如何哄陛下开心。&rdo;

李湛知道王沅是个通透的人，稍稍犹豫了下，就将心中的疑问说了，&ldo;若是有一个人，在民间素有贤名，处事毫无差错，让人抓不到她的把柄，但她又做了不好的事情，朕该如何处置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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