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倌儿模样长得倒是不赖。不如扛回去当压寨媳妇,也能当个美人来看。”那人用糙手点起下颌,仔细端详卿玉案的面庞。卿玉案不悦地皱眉。他刚寻思着该如何怼人,没等那人施展,两道筷子横飞而过,叩击到那人的手腕关节,旋即稳稳地扎在墙体。刀疤脸壮汉闷哼一声,痛苦地捂住了手腕,一张本就狰狞的脸因痛苦而扭曲。他嘶吼一声,愤怒地大喊:“是谁,到底是谁!给大爷我站出来!!!”“是我。”角落里的少年阴鹜地抬起眼,他夺下卿玉案手中的短刃,挡在他的跟前。刀疤脸壮汉捂着手腕,拧着个脸,眼底浮现一抹狠色:“一个破小叫花子还敢在这造次?今天这块玉是非取不可了。兄弟们,上!”话音一落,那些贼匪便蜂拥而上。“我看这里谁敢动他。”少年将他护到身后。卿玉案愕然抬眸:“萧霁月?”他怎么在这里?!而此时的冶清昼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到二楼的小阁楼处。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楼下的场景,眉眼微微一弯,旋即用折扇轻轻遮了面——又有好戏看了。四五个山匪围了上来。萧霁月未多作言语,更无武器傍身,爽利的几招下来,山匪纷纷倒地不起,那股凌厉的杀气叫人不容忽视。慌乱中,掌柜拉住店小二:“快去报官府,快去啊!”更多的山匪冲进客栈,萧霁月忽然攥紧卿玉案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句:“跟我走。”卿玉案迟疑了片刻后点了点头,跟在萧霁月身后,油纸伞甚至也尚未来得及带。“追!!”刀疤脸壮汉持续不断地嘶喊着。萧霁月走的极快,快到卿玉案快要跟不上,他不得不加快脚步,却不料脚下一滑,身体失去控制向前栽去。“萧恩卿。”细雨中,跌落在地的卿玉案唤道。萧霁月转身的瞬间微微怔神。雨水顺着卿玉案的两颊往下滚落。他抬眸望去,那双狭长的凤目里映照着四周摇曳的灯笼微光,他的发梢湿漉漉的贴在脸颊旁边,长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好似落单的美人。萧霁月的心脏猛地漏跳了半拍一道身影快如流星,瞬间从他的面前飘过。萧霁月急忙伸出双臂去抓住他的臂膀,又将带在身上的外氅披在卿玉案身上:“手给我。”“不要得寸进尺。”虽然是这么说的,卿玉案还是将手递了过去,毕竟此刻生死攸关,萧霁月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他勉强能忍辱负重。卿玉案看了身上厚实的外氅,左眉微挑:“怎么还带着这个?”“顺手而已。”他草草地了结了这个话题,紧紧拉住卿玉案的手,将他背到身上。泥洼溅起的水将萧霁月的衣摆染脏了不少,但是萧霁月并没有在意,只是偏过头去专注看路:“稍微坚持一下。”但是很快便没有路了。卿玉案的心咯噔一跳。两人走到悬崖边上,卿玉案试探性地往前探了一步,石子簌簌地掉落山崖。落地毫无声响。……卿玉案向后退却了半步。当下的情况,相对于解决自己与萧霁月的事,还是山匪的事情更为棘手一点。暂且先相信萧霁月吧。只是暂且。萧霁月安慰道:“不怕,还有别的方法。”“长得好像个小娼似的。不知道你跟着他有什么好处。”山匪不死心地说道:“赶紧将头上那个玉簪给我!给了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就算不是皇帝老儿要的,也能卖个好价钱。”听到“小娼”二字,卿玉案的心里猛地一揪,像是陷入了一段并不美好的回忆。察觉到那卿玉案的异样,萧霁月的目光冷凝地扫向周围的山匪,目光探向身后的人说道:“带刀了吗?”刀?卿玉案怔了一瞬。卿玉案顺应地递过随身携带的短刀,又问道:“你要动手?”难道就不怕官府追查起来?萧霁月稳稳接过短刃,眼中肃杀之意浓烈:“这么多年手上沾了不少血,自然不差这些。本来想留他们一条生路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活。”他一步步逼近那些山匪。卿玉案的眼眸微微亮起。白刃从剑鞘缓慢地拔出,寒凉的刀刃映照着夕阳的余晖,泛着森寒的光泽,萧霁月的目光陡然凌厉起来。那一瞬间,卿玉案看见血光迸发的景象。萧霁月所有动作整体下来一气呵成、行云流水。上一世他没有关注萧霁月在战场拼搏厮杀的场景,如今看来,他果真适合成为那个万人之上、征战沙场的的将军。当然,这并不妨碍卿玉案想把他千刀万剐的心。刀芒闪烁交错间,几滴鲜血飞溅,萧霁月手中的短刃一挥而过,甩出几道漂亮的刀花,山匪纷纷跌落崖下。整个过程不过落叶落地的瞬间。卿玉案双眸微眯:“多谢。”“想报仇就需要你亲自来。复仇自己来才最有意义。”萧霁月收刀入鞘。“我么。”卿玉案走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山匪,看着他苦苦求饶,哭天抹泪的模他一脚碾上对方的胸膛骨:“你刚刚说谁是小娼。”山匪痛苦大叫:“天爷爷饶命。”此时县丞从远处急匆匆地赶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卿、卿公子手下留情。”几人的目光移了过去。这位西城关隘的县丞挺着大腹,甚至没有来得及驱车赶来,足以见得其情况之紧迫。西城关隘的百姓整日困于流匪之患,他却躲在县丞府高枕无忧,吃得肥头大面,给自己整日惹是生非的侄儿处理后事。想到这里,卿玉案脚下加重了几分力道。见到那个山匪倒在血泊中挣扎,县丞先是心疼地原地乱转,又连连道歉道:“我这侄儿有眼不识泰山,但他爹娘早亡,也是个可怜的孩子。不知道冒犯的是汝南侯府的二公子。小丞在这里代侄儿向公子赔个不是。”本以为传闻中一向懦弱的卿玉案会见好就收,却没想到卿玉案的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县丞:“你有什么资格向我代他。”卿玉案回绝道:“他可怜,我便不可怜了吗?”当众侮辱他,甚至要抢他母亲的遗物。他明明知道自己是汝南侯府的公子。“这……”县令微微一噎。卿玉案意味不明地看向县令头顶的乌纱帽,笑着说道:“恐怕县令还不知道,今日客栈里还有一人比我更值得接待。”县令不明所以地抬头:“啊。请公子明示。”卿玉案薄唇微抿:“太子殿下。”县令听到后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但是很快,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备轿,备轿!!”听到卿玉案轻描淡写的这句话,县丞差点吓得跌坐不起,他大惊失色地呼唤其衙役,找个理由便请辞离开了。卿玉案不屑地冷哼一声,他很轻松地挪开脚:“回客栈吧。”萧霁月很自觉地跟上。独留那个浑身是血的山匪哭天抢地,被衙役费力地拉扯而起,不知带往了何方。无人知晓的是,萧霁月对着衙役和山匪的方向冷冷一笑,方才继续跟上卿玉案。过了许久,卿玉案终于回过头,犹豫了许久才询问道:“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没走吗?”萧霁月抬眸:“没有。我不敢走。”他补充道:“我怕我走了你出事。我说过我要护你安全的。”“呵。”卿玉案欲言又止,唇角刚刚扬起,弧度便又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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