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浑身早已铺满了了一层厚厚的雪,走过山间小道,一路朝着山顶,一路伴着风雪。
“那便是那寒山寺?”宁远指着山头一看起来略显破旧的小庙,有些红黄交织,它此刻正在往上空飘着灰烟。
“那便是寒山寺。”黎钧说道。
曾经又何年,他随师父来此,而今又至,已是物是人非,也不知那老僧还在否。
遥看那炊烟,宁远问黎钧道:“庙中有几许人?”
“上次我与师父来时,四人罢了。”
此地寂静,踩着林地,细微的木屑与竹叶还有各种杂碎的声音一起混入几人耳中。
倒是没了鸟,却有几只松鼠在枝头竞相奔走,嘴里时不时还叼着些针叶,
去的正是庙中。
一处僻静的小院俨然入了几人眼中,还有一年轻僧人拿着把扫帚在院里香炉旁轻轻扫着落叶与飘雪。
陈生上前去:“和尚,我们是来这上香的。”
黎钧道:“不知慧安师父可还在庙中?”
那扫地的僧人听到他们说话声转过头来:“几位若是前来上香可自行前去。”
“若是我们要见一见慧安师父呢?”宁远问他道。
那和尚道:“慧安大师已病重良久,难以下床。”
“小师父可还认得我?”黎钧走了出来。
“你是?”他想了想,“你是原来与慕阳子一起前来那人?”
“正是。”慕阳子回答他道。
“你是来拜见师父的?”
黎钧神色有些关切之意:“久在江湖漂泊,未闻大师已病重至此,从未前来探望,已是晚辈之过,望小师父可以告知慧安大师一声,就说慕阳子徒弟黎钧前来。”
那年轻和尚想了想:“等我去问问。”
宁远还记得黎钧曾言此庙中尚有四人,他看了看空旷的寺庙,未闻人声,心里胡乱猜想。
在不大的寺院中还有一处挂着一青铜色的古钟,上面布满了雨水冲刷留下的痕迹,宁远伸出手来碰了碰,一股冰凉的感觉从手心传至心中:
“这便是方才山下听闻的钟声来处了吧,佛家的东西,上面怎会如此雕龙戏凤,倒是与一般的佛门物件不同。”
“这钟有些奇怪,感觉不似佛门之物。”方衍也是瞧了出来。
“像是皇家的物件。”宁远淡淡说了一句。
这时,那小和尚走了出来:“师父请你们进来!”
宁远几人缓慢往里走去,雨滴缓缓从房檐嘀嗒落下,此地有一股仿佛天生的清净与人烟交织的感觉。
众人心里感觉到别样的情绪,就像是洗涤了全身一般。
炉火旁,床檐边,慧安大师慢慢地起身来:“寒山寺已经许久未来如此多人了。”
黎钧解释道:“若不是这位,我还不知大师竟已病重至此。”
“呵呵,**凡胎,谁又能幸免。”
“未曾前来探望大师,是小辈之过也。”
慧安浓厚的眉毛有些耷拉,他如同枯木一般的嘴唇轻轻道:“你这些年还在找吗?”
“师父待我如父,一日不能手刃仇敌,黎钧一日难以安眠。”
“世俗啊,谁又能幸免。”老者似又所感叹。
黎钧问道:“此次前来为何未曾看见大师两位师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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