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行看着这个乖戾的小姑娘，忽然问她：&ldo;我把你带回来，说要给你好吃的好看的，给你讲故事，但是我一件事都没做到，你会不会怨我？&rdo;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摇摇头，&ldo;阿姨说你很忙，我知道你要赚很多很多的钱，帮助很多很多像我一样的小朋友，所以没时间陪我。

&rdo;

如此讨好又早熟的回答。

祁行忽然间笑起来，蹲下身去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脸蛋，&ldo;不，我反悔了。

今后不去帮助那些和你一样的小朋友了，就帮助你一个，好不好？之前没做到的事情，我从今天开始做。

&rdo;

小姑娘一开心，下意识地开始点头，但是片刻之后又很快停了下来，乖巧地说：&ldo;可是你工作忙，我不能打扰你的。

&rdo;

说是这么说，但她那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像是在查探他会有什么反应，然后再继续讨好地作答。

祁行顿了顿，把她抱了起来，温言道：&ldo;答应你的事情我都会做到，让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被阿姨打骂，也不会吃不到好吃的，晚上睡觉更不会被锁在房间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害怕。

&rdo;

他看见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小心翼翼地望着他，像是生怕他反悔。

心里有个角落无端柔软起来，他用手碰了碰她的刘海，弯起嘴角，&ldo;但我也有个要求。

&rdo;

她怯生生地等他吩咐，神情严肃。

祁行无法克制住笑意，最后也假装严肃地说：&ldo;从今天开始，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不许模棱两可，不许说假话！

&rdo;

小姑娘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要求，没想到这么简单，急忙点头。

祁行问她：&ldo;那你今晚一个人不开灯睡有没有问题？&rdo;

小姑娘神情一黯，却为了讨好他，仍然很快回答说没问题。

祁行故作漫不经心地抱她去她的房间，看见小姑娘可怜巴巴地缩在床上看他伸手去关灯时，终于还是顿住了脚步，重新回到床边。

他坐在她身边，&ldo;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rdo;

&ldo;一个人睡，不开灯……&rdo;她答得热泪盈眶。

&ldo;在那之前呢？&rdo;

&ldo;不许说假话，不许，不许模棱两可……&rdo;她开始抽抽噎噎，却又像是怕他厌烦她哭，很努力地克制住眼泪，就算泪珠子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都始终没有让它落下来。

祁行叹口气，重新抱起她往自己的房间走。

头一次和一个小姑娘一起睡觉，心里感觉还真是有点……怪怪的。

他看着小姑娘一直闭眼假睡，眼睫毛还一直颤抖着，最终无可奈何地弹了弹她的额头，&ldo;要听故事吗？&rdo;

小姑娘刷的一下睁开眼，兴奋地望着他，却又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ldo;你想要讲吗？&rdo;

祁行忍俊不禁，故意说：&ldo;如果我说不想呢？&rdo;

&ldo;那我也不想听。

&rdo;她信誓旦旦地说。

看来一时半会儿真的很难让她改掉这种坏毛病了，祁行一边觉得有趣，一边又觉得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