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都,一个八卦不用太长时间,就可以传遍大街小巷,更何况一位公卿的死?那酒屋,料理屋内,知道只言片语的百姓凑在一起都会聊到这个话题。
聊到中山忠光被长州藩藩士杀死,那藩士也被迫自尽,大家无不认为长州藩过于软弱。
桂小五郎和久坂玄瑞从三条实美府邸出来,就在一家料理屋内吃饭,正好听到了旁人的讨论。
“长州藩堂堂一个大藩,被新选组逼迫至此,真是丢人现眼了。”
“可不是嘛,看那些长州藩士个个眼高于顶,高喊尊皇攘夷,原来是银样镴枪头。”
“新选组厉害啊,特别是局长柳生拔刀斋,又能打又有谋略,连桂小五郎都给压制了,我看这天下还是幕府的。”
此言一出,暴脾气的久坂玄瑞耐不住火气,起身喝道:“一派胡言,幕府向洋人卑躬屈膝,有何能耐主宰天下?”
隔壁桌的客人一看久坂玄瑞就知道不好惹,瞬间弱了气势,只能面前辩解道:“世道如此,你和我们争辩也没用啊。”
久坂玄瑞这一拳打在棉花上,说不出的难受。
桂小五郎拉下久坂玄瑞,摇头道:“玄瑞,不要着急,我们还没有输。”
久坂玄瑞急道:“桂先生,今日大街小巷都在说新选组的威风,而我长州藩成了跳梁小丑,在下如何能忍?”
桂小五郎喝下一杯酒,笑道:“玄瑞,这一局虽然是我输了,但我可是看到了新选组最大的弱点。”
久坂玄瑞瞬间来了精神,连忙阻止桂小五郎说下去,他立马拉着桂小五郎就要离开料理屋。
桂小五郎连忙说道:“等等,玄瑞,这件事情柳生拔刀斋自己也知道的。”
久坂玄瑞有些茫然,桂小五郎重新坐下,伸手示意久坂玄瑞也坐下,说道:“新选组一开始就是由农民,商人,市井小民组成的杂牌队伍。
虽然柳生拔刀斋因功被将军提拔为直属卫队,但终究不是正经武士出身,这样的队伍,你让江户的那些御家人怎么想?
新选组只有继续立功才能被幕府重用,新选组立功越多,御家人就越不满,我并不看好新选组的未来,只怕逃不过功高震主的结局。”
久坂玄瑞摇头道:“这也算他们的弱点?”
桂小五郎笑道:“我还没说完呢,新选组的弱点就是幕府,这一次中山忠光的事情,幕府心知肚明,但是一桥庆喜选择息事宁人,新选组也只能听令行事,你明白了吗?”
久坂玄瑞瞬间豁然开朗,兴奋道:“我明白了,幕府暂时还不想和我们长州藩撕破脸皮,无论新选组怎么对我们呲牙,没有幕府的命令,新选组的行动都只是吓唬人而已。三百年地幕府居然靠新选组来狐假虎威,呸!”
桂小五郎满意的点头道:“不错,这下你就不必担心新选组了。”
….
久坂玄瑞拿起一杯酒喝下,高兴道:“这条走狗肯定没有好下场!”
一直在监视桂小五郎和久坂玄瑞的山崎烝听到这些话,脸色不是太好,他当即结账离去。
山崎烝改头换面,来到屯所附近,找到岛田魁,将刚刚料理屋的事情告诉了岛田魁,岛田魁纠结了一下,还是原原本本的和土方岁三说了,土方岁三这才告诉柳生。
大堂内的气氛有些凝重,也只有冲田总司还在那没心没肺的一脸笑意。
沉闷的气氛内,近藤勇率先打破这氛围,说道:“这都是桂先生的猜测,不可信,我们的忠义,世人看在眼中,天皇陛下,将军大人也是看到了我们的功绩,嘉奖我们,我们一定要相信幕府,相信将军大人!”
土方岁三有些悲观道:“虽然桂小五郎很讨厌,但是他的话很有道理。”
一声不吭的斋藤一开口说道:“真要是这样,那我们只能依靠手中的剑了。”
永仓新八摇头道:“敌人的话不能尽信,但是对方有一点没有说错,我们需要听从幕府的命令行事,这一次不正是如此吗?
此番大费周章,终于抓到了长州藩的把柄,但是朝廷和幕府都选择了息事宁人,那我们做的一切都成了什么呢?”
尾形骏太郎点头道:“局长,如果长州藩抓住这一点,以后我们的行动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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