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沿坐了有一阵,徐晚星终于没有那么语无伦次了,只可惜脸还一直烧着,红得像是年幼时幼儿园举行活动,老师拿着粉扑给每个小孩打的腮红一样,说是猴子屁股也不为过。
并肩坐着,气氛慢慢沉寂下来,总算没那么闹腾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ldo;刚才那样算什么?&rdo;
&ldo;算表白‐‐&rdo;乔野定定地看着她,&ldo;怎么样?&rdo;
心跳又是一滞,紧接着迎来一阵肆意狂跳,再这么下去,她都快得心脏病了。
&ldo;不怎么样,谁表白用的是这种需要报警的方式?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rdo;
他抬眼看她,从善如流,&ldo;那你愿意吗?&rdo;
犯规!怎么突然就开始用美男计了?徐晚星疯狂提醒自己,美色误人,然后义正言辞说:&ldo;不愿意。&rdo;
他只看她的眼睛,似乎并不依靠她嘴上说什么来判断真相。
&ldo;本来想慢慢来的。&rdo;
&ldo;那,那为什么突然加速?&rdo;
&ldo;情不自禁吧。&rdo;他轻哂,像在自嘲,&ldo;虽然说了有你打脸的一天,但想想也就算了,这种事情合该让我来。你的脸好好杵在我眼前就好,真打了的话‐‐&rdo;
她屏住呼吸,听见他认认真真的下一句。
&ldo;会心疼。&rdo;
心跳距离当场去世只差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如果此刻都还不明白他们之间是什么,徐晚星就不是情商低了,而是智商有问题。
从前没有经历过这些,卫冬的喜欢,万小福的感激,异性有意又或是无心的靠近,对她而言都没有任何差别。她的人生被夜市的抄手、茶馆的麻将和偏科带来的苦恼占满,唯一能称王称霸的光辉时刻,大抵就是一次一次出手,替她的麻将小分队挺身而出时。
可那些时候,心跳没有这样快过。
不会呼吸不畅,不会眼前一片晕眩,仿佛烟花炸开,耳边是巨大的轰鸣声,脑子里轰的一下,丧失所有思考能力。
仅剩下的,是一阵隐秘的欢喜。
她喃喃道:&ldo;早恋是不对的,让师爷师太知道了,灭绝的不止人性,还有我们。&rdo;
然后侧头有些绝望地看着他,&ldo;为什么不等到高三毕业?&rdo;
&ldo;因为不想等了。&rdo;
&ldo;你很急吗,赶着去高考?&rdo;
他竟然还沉吟片刻,从容笑道,&ldo;是挺急。毕竟像你这么迟钝的人,真要等,大概是得等到高考之后。&rdo;
&ldo;……&rdo;
窗帘大开着,落地窗外是一片寂寞的夜空。雪山浮在夜幕之中,安静又美丽,月亮消失后,星星的影子逐渐浮现出来。
两人并肩坐在一起,慌乱过后,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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