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我现在去就是一个死!不去,坚决不去!安瑜眼睛一眯:“你觉得我看不出来?”操!赶紧去叫!别逼逼!于庭:“不,我的意思是还是再看看吧。”不去!去了就是一个死!我命更重要!安瑜:“你……”于庭:“我……”姜筠:“啊?”“那我去呗。”周遭瞬间陷入沉默。只能听见扑梭梭的雪声。姜筠吸吸鼻子,不明觉厉:“不就去叫个人,我去吧,这天确实太冷了,他俩小心冻坏了。”死寂中,两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姜筠还没感觉到怪异,就被于庭一脚踹出了车门,“那你去吧。”姜筠:“?”门口,安瑜替他让了个道,声音温和:“真是麻烦你了。”姜筠:“……?”他一脸茫然被两人目送着背影,朝雪地里的沈时和叶然走去。莫名其妙的。两个大男人,叫个人还婆婆妈妈的,真墨迹。他悄悄翻了个白眼,快走到沈时附近时,大咧咧的抬高声音,喊道:“沈时!走了!都几点了,你不冷吗”雪花如被扯碎的棉絮,漫天翻卷,遮住了大半视线。模糊的光线中,他能看见沈时宽阔硬实的肩背。他微微俯着身,另一道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身影若隐若现,纤瘦柔韧,身高不算太高,藏在他胸前,露出了两条插在沈时口袋里的胳膊。听见他的声音,那手一惊,倏地从沈时口袋里抽出,修长而柔软,指尖都透着莹白。不待姜筠细看,沈时回过了头。他恰好对上沈时的视线,正要再催促他们两句,蓦地发现沈时眸光黑的仿佛随时能滴出墨,那张英俊寡淡的脸在半明半暗中,浮着一层阴沉又骇人的冷气。他薄唇有点红,声音低沉沙哑,听在姜筠耳朵里,让他这个铁直浑身不自在,好像有蚂蚁在爬:“嗯,马上来。”卧槽啊!这声音好基……等等。沈时他妈的就是基!姜筠顿时吞了口口水,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个事实。有了这个念头,再看沈时和那道看不见的人影,他尴尬的险些直接要升天,想也不想转身就跑,慌张的撂下一句:“那你们快点啊,于庭跟那个安瑜都等着你们呢。”……他走后,叶然才从沈时胸前谨慎的抬起头,确定姜筠跑了,他才松口气,牵牵沈时的衣角:“我们也走吧。”想到还有三个人在等他们,叶然深吸一口气,窘迫又焦急。发小是急性子,居然能忍到现在还不来找他……他感觉不太对劲。被他拽着的人影没动,叶然下意识去看沈时。他刚被亲过,睫羽沾着层水汽,唇瓣很红,唇珠被舔的都是水迹,两人没亲太深,唇碰了碰,但沈时有点贪,碰个唇也要含着他的唇瓣,轻轻的咬和舔。沈时眸色很深,喉结上下滚了滚,低声问他:“不亲了?”叶然本来就不想跟他在冰天雪地里亲昵,他担心沈时的身体,许久之前就催促他赶紧离开,但沈时只是抬着眼皮,用沉沉的眼神暗示他。他这一身风雪、疲惫、冷意,彻底让叶然心软的不行,犹豫了几秒,才埋进他怀里,仰着头给他亲。……幸亏姜筠来了。想到这,叶然不由在心里庆幸。不然沈时估计还不会放过他。“不亲了。”他摇头说。沈时目光还落在他的唇上,眸色幽沉,像燃着一簇暗色的火,许久,他舌尖才在口腔内刮了一圈,喉结动了动,不急不徐的:“好,走吧。”他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与从容,问叶然:“一会儿要不要一块去吃个夜宵。”叶然乖巧的被他牵着手,想了想,也想把安瑜介绍给他认识:“好啊。”两人从黑暗中走来。大g后排不知何时挤了三个人,安瑜坐姿随意,一个人占了两个人的空,挤得姜筠战战兢兢,差点坐到于庭腿上,被于庭嫌弃的拱了拱。“宝贝,”看见叶然和沈时,安瑜眼睛轻轻眯起,不动声色地从两人相牵的手中晃过,声音却不变:“走吧,这么晚了咱们该回家了。”……宝贝?在场两个直男心里同时咯噔一声,悄摸去瞥沈时的脸色。沈时面色平静,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这才撩了下眼皮,幽深的瞳仁看过来,情绪很淡。于庭:“……”姜筠:“……”哇靠,这不像你!叶然倒是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凑到安瑜面前,对他说:“阿瑜,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安瑜挑眉:“嗯?吃饭?现在吗?”他们两个在温泉旅馆没少吃东西。叶然这会儿不可能会饿。啧。压下心头大白菜被哄骗了的心酸,他眼神不善的看了眼沈时:“都这么晚了,雪还那么大,还有地方能吃饭吗?咱们这离市中心还有一段距离呢,不然等明”大g后排开着昏暗的暖光。目光中,叶然正看着他,瞳仁漆黑而干净,他一只手还被沈时牵着,脸颊有些浅浅的红,眼睛很亮,是一种开心的、内敛的亮。像圣诞节收到了圣诞礼物、万圣节吃到了甜甜糖果的小孩子。安瑜声音缓缓顿住,这么多年了,叶然和他在一起时也过得很开心。但这种到底开心是不一样的。他安静几秒,心里酸胀的感觉在看见叶然这副神情后,如烟一般淡了些,不过还是难受,片刻后,才点点头:“算了,等明天也来不及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一番话落地。于庭和姜筠提到嗓子眼的心脏落回胸膛。他们不约而同地看向沈时,投以同情怜悯的眼神。兄弟,你还有的搞哦。这娘家人不像省油的灯。…………车子一路朝市中心驶去。途中雪越下越小,道路两边也越来越热闹。快凌晨了,街道上依旧人声嘈杂,圣诞节的气息越发浓郁,每家店铺门口都摆有圣诞装饰,圣诞树上挂着小彩灯,一闪一闪的,亮个不停。五人找了家烧烤店。店里人很多。热热闹闹的,还能听见喝酒划拳的声音。后厨通风机鼓噪,姜筠和于庭饿了一晚上,一闻到这股味就来劲了,羊肉串、牛肉串、鸡腿、鸡翅一连点了几十盘。五个大小伙子战斗力爆表,安瑜心里实在烦闷,在姜筠大傻子一样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询问下,冷笑一声,接过他手里的酒,一口闷:“对,我就是和然然一块长大的。”姜筠:“哇,牛逼,那你俩关系很好啊。”“废话,”安瑜酒量不错,一杯下肚没什么感觉:“我们俩打小就在一个学校上学,要不是我爸非让我出国,我就……”姜筠:“也上京大了?”安瑜非常清醒:“那不可能。”于庭在沈时的死亡凝视下,硬着头皮也加入了聊天组,“哎,想当初我高中三年也是往死里学才考上的京大,不像沈时,考京大的同时还能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和物理竞赛,真的羡慕死我了。”安瑜咬牙,玛德,这于庭是沈时僚机,来替他装bei的是吧?他冷笑一声,丝毫不惧:“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初高三那年,我们年级也有这么个男生,天天拿竞赛金牌、年级第一,长得也还不错。”正乐陶陶听他们说话的叶然一呛,艰难的咽下嘴里的可乐,坐直了身:“阿瑜”一张纸巾适时递了过来。叶然转头,对上了沈时的眼睛,沈时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的看着他,瞳色幽黑:“怎么了?”叶然安静两秒,讷讷地接过纸:“……没、没事。”另一头,安瑜越想越气,一边在心里骂玛德,一边又闷了杯啤酒,完全没听见叶然的声音。“那男生追然然两年,可深情了,圣诞节把什么金牌、银牌全装礼盒里,送给然然,说什么我的荣誉都是你的。哎,要不是后来被他妈发现,他妈跑学校把他一顿打,我都要被感动了。”于庭:“……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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