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珍珠没想到他会长得这样俊俏,不由先低头去看姑娘。
&esp;&esp;冯婉华也一时看出了神,还是察觉到了珍珠的目光以后,冯婉华才收回视线。
&esp;&esp;展岳对几人的打量毫无所觉,他淡然道:“贸然请你们上来,是展某唐突了。”
&esp;&esp;冯婉华没应,她顿了顿,浅笑着道:“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大人既然知道,可也还是依然这样做了。何必再与我说这些。”
&esp;&esp;展岳见冯婉华话语说得大方,便知她是个爽快的人,点头道:“如此,我不再客套。”
&esp;&esp;“最近,我祖母与令尊大人,正在为我们的婚事伤神。”展岳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简明利落地道,“这事儿,姑娘可知道?”
&esp;&esp;冯婉华耳根一红,颔首说:“知道。”
&esp;&esp;提到婚事上头,她不免就有些娇羞,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姿态。
&esp;&esp;展岳却没有看她,他开口道:“令尊大人一番好意,实难推却,我祖母也很喜欢你,常与我提起你来。”
&esp;&esp;展岳的话,说得好似要欲扬先抑,冯婉华愣了愣,不禁抬眸看展岳。
&esp;&esp;展岳的神色晦暗不明,只有双眼睛还同适才一般亮,他淡淡道:“长者赐,本不该辞。可展某自认,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过几日,我会对外称病。这桩婚事,自然也就作罢。”
&esp;&esp;“今日恰巧相见,我瞧姑娘是个聪明人,”展岳说,“若令尊大人日后再要问起,你可尽推到我身上来。”
&esp;&esp;他一番话说完,冯婉华神色不变,只是面无表情地沉吟了片刻,她轻声问:“为什么?”
&esp;&esp;展岳抬眼:“什么为什么?”
&esp;&esp;“既如此,你怎么不直接与你祖母说,非要采取这等迂回手段?”冯婉华直视着他,嘴唇动了动,她道,“你如今二十有几了,若再称病,哪还有好人家的女孩儿愿意嫁你。”
&esp;&esp;“你想孤独终老吗?”冯婉华爆出一连串的问题。
&esp;&esp;展岳一声不吭,他长腿交叠,手上还慢吞吞地把玩着一个茶盏。
&esp;&esp;冯婉华失笑道:“言多必失,是我交浅言深。你不愿说也就罢了,我只当今日没见过你。”
&esp;&esp;“你想称病就称病吧,”冯婉华道,“我也不是嫁不出去。”
&esp;&esp;见冯婉华的口吻中添了点儿怒意,展岳平静道:“冒犯了。”
&esp;&esp;冯婉华起身,不打算再与他多待。
&esp;&esp;可她的脚步还没踏出房门,却又重新回来了。
&esp;&esp;冯婉华略一凝神,她站在展岳身边,犹豫地问:“你是不是有心上人?”
&esp;&esp;展岳不置一词,他的眼中空无一物,手指纤长,正翻来覆去地将那个青花瓷的茶盏反复地玩。
&esp;&esp;冯婉华道:“如果我嫁给你,你会纳侧,娶通房小妾吗?”
&esp;&esp;展岳终于说话了:“我没打算娶妻,遑论小妾。”
&esp;&esp;冯婉华笑了下,她曼声说:“既然如此,展大人,我很喜欢你,还非要嫁你不可了。”
&esp;&esp;“世家联姻,真心有什么要紧?”冯婉华启唇道,“我爹喜欢你,你祖母喜欢我,这就够了。”
&esp;&esp;“你给我正室该有的尊重和地位,只要你保证房里没其他人,其他的,无关紧要。”冯婉华说,“你前途光明,我嫁给别人,反倒不如嫁给你。”
&esp;&esp;展岳抬眼看她。
&esp;&esp;冯婉华的眉眼清秀,不算顶上之姿,却也能落个小家碧玉。
&esp;&esp;展岳沉默片刻,告诉她:“我无法给你子嗣。老了以后,若我先你一步离开,无人会侍奉你。”
&esp;&esp;“可从旁支过继,”冯婉华道,“这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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