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惊讶了,坐起身道:&ldo;你记起以前的事了?&rdo;
他摇头道:&ldo;只是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断。&rdo;
&ldo;哦&rdo;,我又复靠上他,怔怔望着酒杯,心道:&ldo;不会吧,今朝这酒,难道这么快就要喝完吗?我与他才刚刚在一起啊!&rdo;
他继续道:&ldo;不过有了这些片断,我倒可以确认,你这次是真的没有说谎。&rdo;
我发着怔,没有答话。
沈醉道:&ldo;碧心?&rdo;
我回神,道:&ldo;嗯?你刚刚说什么?&rdo;
他敲了我一记,笑道:&ldo;我说,我可以确认,你这次是真的没有骗我!&rdo;
我道:&ldo;那当然了!你现在知道了吧!我以前对你说谎实在是迫不得已,我若对你说了实话,那就是泄露天机,触犯天条!&rdo;
沈醉道:&ldo;那你现在说出了真相,难道就不怕触犯天条了吗?&rdo;
我怔怔望着天边漂浮的白云,心道:&ldo;你已沦为魔修,左右这劫是渡不过去了,说不说又有何异呢?&rdo;
我饮下杯中酒,道:&ldo;不怕。&rdo;
今朝有酒今朝醉,怕又何用,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一起面对吧。
沉默了一会儿,沈醉又道:&ldo;怪不得七年前的那天晚上,你跟我说什么庄生梦蝶的话,原来是这个意思,后来我遍寻你不着,便常常忍不住想,你是不是只是我做的一个梦呢,没想到到头来,连我自己都是一场梦!&rdo;
我轻轻笑了声,高举着酒杯,阳光照在上面,反she出泛着酒色的微光,朦胧又梦幻。
我叹道:&ldo;是啊,谁的人生不是大梦一场呢。&rdo;
心道:&ldo;我们这场美梦,不知能做多久。&rdo;
果真两情相悦后便会心有灵犀么,裴觞像是知道我的心事似的,伸臂将我揽在怀里,道:&ldo;就算是梦,我们也要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一起面对好了。&rdo;
我靠在他怀里点点头:&ldo;嗯,一起面对。&rdo;
……
我与沈醉过起了神仙眷侣一样的逍遥日子。
与曾经在醉生梦死境的日子又不同,我们几乎不大出门,每天只是在院子里喝酒、赏花、说话、弹琴……黏在一起缠绵悱恻。
我们两情相悦,心意互通,哪怕彼此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觉得甜美异常。
什么天上人间,只要心爱的人在身边,那就胜似神仙。
这算是我有生以来,最开心的一段岁月。
直到三个多月后的某天,沈府上空突然黑云密布,隐隐雷鸣,我才骤然醒觉,过去的这段岁月,不过是我们在人间的一晌贪欢!
我望着聚集在小院上空浓厚的黑色云气,心里隐隐不安。
这云气里魔气颇胜,像是魔修渡劫的征兆,而此地的魔修,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天上的黑云越来越多,云气里有红光一闪一闪地,仿佛一条红色巨龙在其中翻滚。
沈府已完全被黑云覆住,小安和下人们点起了灯火,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沈醉一脸凝重地望着黑云,对我道:&ldo;碧心,我的雷劫到了。&rdo;
我顿时感到巨石压心。
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魔修就算修炼再快,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就引来天劫,除非……
我望着他,道:&ldo;你是不是全都记起来了,裴觞!&rdo;
他缓缓点头:&ldo;昨晚,刚刚记起。&rdo;
果然!
他一个只有十多年道行的魔修,却有了神识,这就相当于化神成魔,所以才会引来魔修大成时的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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