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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ldo;不至于吧，她好不容易修成肉身，自残倒是可能。&rdo;

……

我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

我只顾一根接一根地拔刺儿，一会儿工夫后，我身上开始流出液体，是青碧色的。

我愣了一下，怎么不应该是红色的么？白菡的血明明是鲜红的。

我果真与众不同，修成了肉身，血液却不是红色。

我一生都不会有其他颜色！

我一边自嘲一边继续拔刺儿，一根一根的拔，这些刺除了扎人，真的没什么用，还是拔光了的好。

但怎么这么多呢？拔了半天才拔了一半，怎么就拔不完呢？

我再接再厉，身上越来越疼，到最后疼得没了知觉，只是到处流着绿色的液体。

&ldo;停手！快停手！刺儿头你疯了！你会死的！&rdo;

我心想，我死了不是更好，省得被你们没完没了地冷嘲热讽！

&ldo;梅花精，你快阻止刺儿头，她真疯了！&rdo;桃花精叫道。

&ldo;哼，我倒是想，但我未修成实体，怎么阻止？整个山谷就她修成了肉身，谁能阻止得了！&rdo;

渐渐地，我有些发晕，眼前发黑，脑袋里嗡嗡地想，什么也听不到，只是僵硬地重复着拔刺的动作……

不知是否因发晕的缘故，我突然感觉山谷里骤然安静下来，异常安静。

这感觉，倒像是裴兄来时的情景。

正文第十二章：回天谷（四）

第十二章：回天谷（四）

我勉强张望了下，没有裴兄，果真是我发昏了。

突然，山谷骤暗，我眼前金光一闪，一个头圆脖子短的胖大和尚凭空出现，对我呵呵地笑。

我停下拔刺的动作，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胖大和尚呵呵笑着开口：&ldo;小刺儿头，你在做什么？&rdo;

我四周围看了看，花精们都不可思议地昏昏睡了。

我使劲儿又拔了一根刺儿，疼，不是幻觉。

于是我试着招呼道：&ldo;你谁？&rdo;

胖大和尚走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的原身刺儿头，呵呵一笑，道：&ldo;你和它，哪个是真，哪个是假？&rdo;

我撑着有些模糊的意识想了想，答道：&ldo;我们俩都是真的，它就是我，我就是它。&rdo;

他摇头：&ldo;它若是真的，为何你拔它身上的刺儿，疼得却是你？&rdo;

我一愣，对啊，为何我拔它，疼的却是我？

我道：&ldo;那它是假的，我是真的。&rdo;

他又摇头：&ldo;若它是假的，你从何而来？&rdo;

它是我的原身，没有它也不可能有我，若它是假的，那我……岂不是也是假的？

我有些懵了，反反复复寻思，我是假的，我是真的，我是假的，那谁是真的，谁是真，谁是假……

我抬起头来，对上他眼睛，脑中&ldo;轰&rdo;地一响：&ldo;此情此景，又是真是假？&rdo;

他呵呵一声，摸了摸我的头：&ldo;小刺儿头，这世上的事，看得透则全都是假，看不透便全都当真。你如今身在梦中，若觉得痛苦，醒过来就是了。&rdo;

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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