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时辰了?&rdo;杨玉环慵懒问道。
&ldo;封常清封将军,在外头等着,说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告陛下……&rdo;
听到这话时,李隆基瞬间就坐直了,喃喃道:&ldo;又出事了?不应该啊,这不是还没派常清差使么?莫非是兵部让他来的?&rdo;
&ldo;是军qg?&rdo;李隆基想了想,问道,&ldo;国忠呢?怎么不先往国忠处去?&rdo;
太监道:&ldo;说是与大唐国运……息息相关。&rdo;
&ldo;这搞什么。&rdo;李隆基不耐烦地挥手,说,&ldo;告诉他,朕知道了。他什么时候来的?&rdo;
&ldo;昨夜二更时到山下,一步一步走上来的。&rdo;太监答道。
杨玉环说道:&ldo;封将军腿脚不便,怎么是走上来的?陛下。&rdo;
李隆基无奈,裹上龙袍,披头散发朝寝殿外去。
侧殿内,封常清拄着拐,不住喘息,与一脸凝重的李隆基对视。
&ldo;别着急。&rdo;李隆基反而安慰道,&ldo;赐座,给封将军一口水喝,慢慢地说。&rdo;
封常清不住发抖,抬头看着李隆基。
李隆基老了,平素虽养颜有道,但年过六旬之身,终究不可避免地呈现出衰老之态。封常清未及耳顺之年,看上去却还比李隆基老态了些。
&ldo;今日臣爬这骊山时……&rdo;封常清接过太监递来的布巾,擦了把汗,喘道,&ldo;不知为何,就想起陛下当年……当年英姿。&rdo;
&ldo;哪一年的英姿?&rdo;李隆基反而笑了起来。
封常清看着李隆基,说道:&ldo;唐隆元年,凌烟阁前会师的那一年。&rdo;
李隆基大清早起来,听封常清竟是与自己叙旧,当即啼笑皆非,但长期为帝的直觉亦告诉他,开口先叙旧的事,接下来定不简单。
&ldo;若不是你说,朕险些也忘了。&rdo;李隆基笑道,接过太监递来的参汤,喝了一口,说:&ldo;唔,给常清也端一碗去。&rdo;
那年李仙凫、葛福顺策反羽林军,诛杀yu仿效武曌而登基为帝的韦皇后。李隆基与太平公主在凌烟阁下会师,誓死捍卫李家天下,杀进宫廷,杀安乐公主、武延秀、上官婉儿诸人,夺回了李氏江山。
往事恍若隔世,然而听到封常清旧事重提时,李隆基仍不禁想起当年的一腔热血。
&ldo;还有开元元年。&rdo;封常清又说。
没记错的话,那是李隆基再次发动政变,诛杀太平公主的那一年。从此之后,大唐的一场盛世正式拉开了繁华序幕。
&ldo;常清,你要知道,如今太平盛世,&rdo;李隆基说,&ldo;乃是苍生之福,朕这把刀,能不用,反倒是好事。&rdo;
李隆基听出些许封常清口中暗示,他同样也在回以暗示‐‐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希望朝廷有大的动dàng。
&ldo;陛下圣明。&rdo;封常清马上答道,&ldo;常清想了陛下,又忍不住想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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