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盯着她看了会儿,第三次将碗端起来,开始喂药。
顾皎不作妖,很配合地将一碗喝光了。
喝完药,又漱口喝水,折腾了好一会。
一套干净的寝衣兜头盖上来,李恒声音略有些闷,&ldo;你醒了,便自己穿吧。&rdo;
顾皎扯下寝衣,见他很绅士地背对自己,笑了一下。身体虽然还很软,但确实也能动了。她揭开被子,找到领口和袖口,摸索着穿衣。床外头虽然亮,但里面是模糊的,她只能看着个大概。
好一会儿,她道,&ldo;好了。&rdo;
李恒这才开始熄灯火,撩帐子上床。
顾皎往里面让了让,待他躺平后问,&ldo;现在什么时辰了?&rdo;
&ldo;快卯时了。&rdo;
&ldo;害你一晚上没睡觉吧?对不起。&rdo;她麻溜儿道歉。
李恒将衾被拉直,&ldo;不必客气。你半夜烧得烫人,去外面找了崔妈妈和先生来帮忙,又让丫头们起来熬药。&rdo;
言下之意,辛苦的是他们。
&ldo;明朝也得给他们道谢。正好是大年,连着拜年一起。&rdo;她打了个哈欠,摸摸额头,&ldo;也是奇怪,怎么就突然烧起来了。&rdo;
李恒没应声。他半夜去前院,魏先生刚将事情谈妥回来,听说顾皎病了,急匆匆来探病。把脉,观面色,查舌苔,许久后才说,&ldo;凉风吹的,再加上惊吓,确实病得着急了。&rdo;
他恐那莫名其妙的失魂症成了老病,请先生再仔细瞧瞧。先生听了,又重新把脉,结论差不多还是&lso;不能生气,不能吓着了。&rso;
崔妈妈评价了一句,&ldo;这下好了,娶个瓷娃娃回来,一辈子捧手心里吧。&rdo;
李恒待要征战天下,却有了个这样的夫人,也是天意。
他闭上眼睛,不愿再多想。
顾皎没听见回音,闭上眼睛叫了一声,&ldo;延之。&rdo;
一片安静。
她又叫了一声,&ldo;延之。&rdo;
&ldo;干嘛?&rdo;很不耐烦的样子。
她笑一下,&ldo;我就想问问,你去点灯,没受伤的吧?&rdo;
李恒半晌回了一句,&ldo;只胳膊上燎了一块皮,其它还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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