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尴尬。
上高中后,她极少有和他人独处的经验,即便有麻芯这个话痨同桌,也只是丰富了她语气词的词库,沟通能力毫无提升,宋薏仁本身也非多话的人。
把视线挪回脚下,和乐开始她的绝活‐‐数跑道上的塑胶粒。
&ldo;你是不是有点奇怪,我怎么没回家?&rdo;
正数得认真,冷不丁听到这个问题,和乐怔了下,老实回:&ldo;你之前节假日没住过校。&rdo;
&ldo;我爸妈怕我在学校出什么事。&rdo;一滞,&ldo;可这周我不想回家,回家要去做复查。&rdo;
复查……应该是指脑瘤吧?
寝室卧谈会提起过这事,宋薏仁之前得的是脑瘤,有压迫视神经的威胁,必须动手术,因此休了学;好在年轻,加上脑瘤是良性的,及时做了切除,现在已经痊愈。
她斟酌着措辞,&ldo;你不是……好了吗?&rdo;
&ldo;是好了。但毕竟动的是脑,而且复发的可能性虽小,不是没有,要定期检查,脑瘤后遗症也普遍存在。现在高二,接下去就是高三,课业负担重,我爸妈总担心我用脑过度,平时我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把我往医院送。&rdo;
&ldo;我知道他们关心我,可是这样,我会感觉自己还是一个病人。我很久没像刚才那样跑了。&rdo;宋薏仁的声音明显低落,话落,她轻笑一声,&ldo;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高一我还破过校八百记录。&rdo;
可现在却连跑个两百米都够呛,和乐暗自在心底补上这句。
据麻芯所说,宋薏仁的学科成绩也退步不少,她之前是优等生,还是特优的那种,在理科班能排到年级前五,那是清北的水平。
而她目前在文科班也就排到年级三十,难免会有落差吧。
和乐张了张嘴,不晓得接什么,唯有沉默。
宋薏仁要的似乎就是安静倾听的氛围,没止住话头,反而大开话匣。
&ldo;当病人很难受。我刚检查出脑瘤的时候,病房里的人来来去去,说的话无外乎&lso;都会过去的&rso;、&lso;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so;……我觉得很烦,很讨厌他们同情的口吻。对我而言,他们就像高高在上的上帝,在俯视我的人生。或许他们来,就是为了做一回上帝吧,能够指点一个人的人生,这种在上位者的权威,应该是每个人求之不得的。&rdo;
和乐盯着宋薏仁手里的树枝,这回她看清了,宋薏仁反反复复写的是&ldo;上帝&rdo;二字。
她心头一片茫然,病人两个字对她而言,太陌生了。
报纸上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向她灌输了一个概念‐‐穷人是没有资格生病的。从知事起,她就极少生病,小感小冒的,顶多打几个喷嚏,而为了更少生病,她会严格作息,不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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