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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哦‐‐他怎么说?&rdo;

&ldo;他没说什么，&rdo;史瓦兹答道，&ldo;是我自己知道的。我们都会被处死，根本没有任何希望。&rdo;

艾伐丹压低声音说：&ldo;他疯了，你说是不是?&rdo;

&ldo;我不敢说……可是，他的颅骨骨缝，它们非常原始，非常原始。&rdo;

艾伐丹吃了一惊：&ldo;你的意思是‐‐哦，得了吧，那是不可能的。&rdo;

&ldo;我一向这么认为。&rdo;一时之间，谢克特的声音竟像是恢复正常，仿佛由于面对一个科学题目，他的心灵便转移到一条超然客观的轨道上，个人的问题则全部抛到脑后，&ldo;有人计算过将物质沿时间轴平移所需的能量，得到的数值大于无穷大，因此这种事情向来被视为不可能。然而，你可知道，另外有人提出过&lso;时间断层&rso;的可能性，借用地质学的断层作类比。举例来说，曾有太空船几乎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古代还有个著名的&lso;霍尔&iddot;德伐娄事件&rso;，有一天他走进自己家里，从此就没有出来，可是也不在里面……此外，有一颗行星，你能在上个世纪的银河舆理书籍里找到记载，曾经有三个探险队造访过，带回了完整的记录资料‐‐后来再也没有人见到。

&ldo;还有，核化学的某些研究结果，似乎否定了质能守恒定律。为了解释这个现象，有人假设某些质量沿着时间轴逃逸。比如说，铀原子核与微量但比例固定的铜与钡混合之后，在轻度伽马射线照射的影响下，会产生一个共振系统……&rdo;

&ldo;父亲，&rdo;波拉道，&ldo;别说了!没有用的……&rdo;

艾伐丹却蛮横地打断她的话：&ldo;慢着，让我想一想。我是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还有谁比我更适合?让我问他一些问题……听我说，史瓦兹。&rdo;

史瓦兹再度抬起头来。

&ldo;你们的世界是银河中唯一的住人世界?&rdo;

史瓦兹点了点头，勉强答了一句：&ldo;是的。&rdo;

&ldo;不过你们只是以为如此。我的意思是，你们并未具备太空旅行能力，所以根本无法查证。当年，也许就有许多其他的住人世界。&rdo;

&ldo;我没办法确定那一点。&rdo;

&ldo;没错，当然，真是遗憾。原子能的发展又怎么样?&rdo;

&ldo;我们已经有原子弹。使用铀原子，还有钸原子‐‐我猜就是这种武器，为现在这个世界带来放射性。总之，在我离开后，一定又有另外一场战争……原子弹。&rdo;史瓦兹好像回到了芝加哥，回到了原先的世界，原子弹爆炸前的世界。他感到万分遗憾，并非为了自己，而是痛惜这个美丽的世界……

艾伐丹却在喃喃自语，然后又说：&ldo;好的，你们当然拥有某种语言。&rdo;

&ldo;地球上?有很多种语言。&rdo;

&ldo;你自己说的呢?&rdo;

&ldo;英语‐‐在我成年后。&rdo;

&ldo;好，说几句让我听听。&rdo;

已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史瓦兹没说过半句英语。现在，他以充满感情的语气，慢慢地说：&ldo;我渴望回到故乡，跟我的同胞团聚。&rdo;

艾伐丹对谢克特说：&ldo;他在接受突触放大器改造时，说的就是这种语言吗，谢克特?&rdo;

&ldo;我无法判断，&rdo;谢克特显得十分困惑，&ldo;当时听到的是一些奇怪的声音，现在也是一些奇怪的声音。我怎能分辨两者的异同?&rdo;

&ldo;好吧，别管了……在你们的语言中，&lso;母亲&rso;怎么讲，史瓦兹?&rdo;

史瓦兹马上告诉他。

&ldo;哦‐‐呼，&lso;父亲&rso;又怎么讲……&lso;兄弟&rso;……&lso;一&rso;，我是指数字……&lso;二&rso;……&lso;三&rso;……&lso;房子&rso;……&lso;人&rso;……&lso;妻子&rso;……&rdo;

两人一问一答好一阵子，等艾伐丹停下来喘口气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显得惊愕不已。

&ldo;谢克特，&rdo;他说，&ldo;这个人要不是真来自过去，我就是陷在一个最最疯狂的噩梦中。他说的那种语言，与从万年地层中挖掘出的碑文相同。有二十几个恒星系都发现过那种碑文，包括天狼星、大角、南门二等等。而他竟然会说!这种文字上一代才解译出来，在整个银河中，除了我自己，懂得这种语文的顶多只有十个人。&rdo;

&ldo;你确定这点吗?&rdo;

&ldo;我确定吗?我当然确定。我是个考古学家，这是我的本行知识。&rdo;

有那么一刹那，史瓦兹感到自己的疏离面具出现裂痕。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第一次感到拾回失落的自我。谜底终于揭晓，他是个来自过去的人，而他们居然接受了这一点。这证明他的精神正常，挥不去的疑虑从此远去。他内心十分感激，但他仍然保持疏离的态度。

&ldo;我一定要得到他。&rdo;那又是艾伐丹的声音，他的精神仿佛在专业的圣火中燃烧，&ldo;谢克特，你绝对无法想像，这对考古学有多么重大的意义‐‐一个来自过去的人。哦，伟大的太空!……听我说，我们可以跟他们谈个条件。他正是地球想要寻找的证据，他们可以利用他，他们可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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