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没有立刻回答。

他建议两人在附近的街心花园走走，很抱歉地看着顾知，道：&ldo;虽然你可能并没有听说过我的事，但我确实是已经退出摄影，也很久没有拿起相机了。

&rdo;

&ldo;一名优秀的摄影师并不会因为时间的问题而使得感知画面的能力后退。

&rdo;顾知缓缓道。

&ldo;顾知，我不太知道要怎么和你说这件事……&rdo;江淮道，&ldo;和你合作，这让我非常高兴也很期待，若是在几年前，我可能毫不犹豫地就同意。

可是你的摄影展在明年夏天，这说明，我们起码还要准备半年的时间，而我……&rdo;他抬起眼，对上顾知带着困惑的眼神，&ldo;我有可能在那之前，就看不见了。

&rdo;

他说的是中文，顾知有些懵懂。

江淮又和他重复了一遍，顾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长长叹了口气。

十年前的匆匆一瞥，因为工作，他总是没有见到江淮和他谈合作的机会。

而如今，他也似乎再也没有这样机会了。

&ldo;江淮，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rdo;

这个问题，注定是说来话长的标准答案。

顾知看向他的眼神格外悲伤，那副蓝色的瞳仁中有抹不开的失落，连江淮看了都不忍。

&ldo;我要如何安慰你呢？&rdo;顾知高出他不少，此时伸了手落在江淮的发顶，一下一下抚摸着，江淮抬起头看他，见阳光下顾知额边的发呈出一种棕黄的晶莹感，江淮靠他极近，而顾知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ldo;我……&rdo;这样的感觉十分奇妙，而江淮身上忽然铃声大作，打断两人间的对话，声声催促着他从顾知的身边抽离。

江淮连来电人的名字都来不及看，忙乱接起了。

&ldo;你在哪？&rdo;居然是席谨河。

&ldo;席谨河？&rdo;江淮手忙脚乱，

&ldo;你知道违约该支付的赔偿费用吗，江淮。

&rdo;席谨河一字一顿念出他的名字，似乎正在生气。

想来这个男人已经看到短信了，江淮糯糯地回了他一句：&ldo;我知道。

&rdo;

&ldo;你，在，哪？&rdo;

&ldo;……&rdo;江淮看了看身边的顾知，又看了看街心花园，鬼使神差地对席谨河撒了慌，&ldo;我在……市中心的公寓……&rdo;

那头传来了许久的沉默，席谨河的声音骤然低沉。

他冷笑了一声，说，&ldo;很好。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