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1页_陆离记短剧(三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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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关上门后，君珑将那叠之前翻看的破字帖推到他面前，&ldo;你且看看这个。&rdo;

柳文若一眼认出了是影卫带回的东西，因为残破不堪，干脆连托盘一齐捧起翻看。

君珑坦言，&ldo;这些字帖纸质相去甚远，字体多有不同，肯定是多幅字帖拼凑而成。我太了解她性子，从不会无端行事。你去查查，这些缺失的是些什么字。&rdo;

柳文若道，&ldo;是否在传达什么讯息?&rdo;

君珑往椅子后靠了靠，心绪复杂，&ldo;难说。她的想法，从来与我不是一道上的。&rdo;说着，阖上眼，细不可察的疲累偷偷徘徊在眉心眼角处。

柳文若看着他，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等苦味，需要多少个日夜酝酿才能这般浓郁，想到这里，他的心绪不觉被感染，满心不甘道，&ldo;您已费心至此。她若活着，该知足。&rdo;

君珑还真没想到这话会出自一向温顺的柳文若，&ldo;你对她倒是淡漠。&rdo;

只见柳文若的身影在暖色的烛光下依旧清冷，眼神却格外坚定，他缓缓道，&ldo;自那日起，世间事皆于我无关，除您之外。&rdo;

那日漫天白雪，冰寒刺骨，唯有一抹孤傲清影，绝世独立。

君珑凝视他良久，那双黑瞳里几乎找不出多余的杂质，简直如新生儿一般清澈。他似乎看见了大雪纷飞的夜里，瑟瑟发抖却仍旧不肯屈服的男孩，颔首道，&ldo;你忠心可鉴，我自知。奈何你太单纯，否则尽可以帮我分担官场之事。如此‐‐&rdo;

他眼里蓦然闪过一丝难测亮芒，分不明是他的内心所致，还是烛火所致。只听声音激的烛光一闪，屋子暗了又亮，&ldo;真能如此，我也可少用沈序这只狐狸。&rdo;

柳文若听罢愧疚，&ldo;是我无能，无法替您分担。&rdo;

&ldo;无能?&rdo;君珑似笑非笑，&ldo;我既肯留你在太师府，自有你的用处。你自嘲无能，将我置于何地?即便真是我君珑行差看错，也轮不到他人指摘。说句冠冕堂皇的话，人各有所长，何必妄自菲薄。你，确实不合官场。倒是……&rdo;他没有再说下去，心里自有打算。

短暂的沉默后，他忽转了寻常笑意，将刚才那一出不留痕迹的带过，&ldo;倒不像是家人间该说的闲话。罢了，你早些下去休息。&rdo;

柳文若声音略干，&ldo;……您也早些歇息。&rdo;

房门再次开合后，屋子里静的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声音。此时，已近子时。

君珑揉了揉额角，缓解磨人的微痛感。他重新将视线放到沉香镇纸下的纸条上，和那只怪兔子的视线撞个正着。这圆溜溜的墨眼哪里有半点神态，画技差到这种程度也是本事。

这丫头……

莫名一笑，&ldo;差太多。&rdo;

话出口后惊到了自己。他下意识是拿了谁与谁比?

柳文若走后，后窗一抹黑影也悄然离开。

司徒巽步伐无声，潜行在假山僻出的阴影中难以被人所察觉，但他如鹰一般的双眼却在夜色里警惕着细不可闻的动静，一如刚才他在后窗注目着君珑和柳文若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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