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诸原本并没有打算将自己的心意告诉贺燮炎。可那夜他还是在醉酒时情不自禁说了句:“我没有喜欢的人,可是,我有要保护的人。”护他一生,同这个天下一起。他的出生注定不平凡,他是天泽的太子,是未来天泽的君主。他身后有万千子民,不该被私情绊住。但也就这一次,他自私地想要那样保护一个人,保护一个没长大的坏小孩。夫诸坐在太子寝宫,摘下腰间的断箫轻握在手里——断箫冰凉,亦如他的心。“夫诸,身为天泽太子,肩头重担已压得你喘不过气,何苦还要护着贺燮炎那个家伙。”“我知你们是朋友,可这朋友已越界。”“你瞧着老成,可有想过自己也未及冠么?在我心里,你还只是孩子。”“太子殿下,孤恨天下人,唯独看你,瞧着顺眼。我想和你做朋友。”“夫诸!杀了他!杀了贺燮炎这个祸害!”人一生听过太多的话,夫诸已分不清谁真谁假,谁真心谁虚情。可这些都不是理由,他如此犹豫,如此踌躇难断,不过是因为在他心里——天下人和贺燮炎一样重要。他一袭月白锦袍静静坐在窗前,孤月亦是清冷,落下的光泽叫他身子发冷,若他眉眼间的寒霜。夫诸缓缓的……提笔而落,墨色晕染。【贺燮炎:我说过你我是朋友,这一生一世便是朋友。旁人不清楚,我知,你是善良的。告诉世人,你非表面这般,你亦心系天下。蜀国我替你保下了。我……若有机会,来生我们再做朋友。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带一壶醉玉心,共饮天明。】大殿外。黑衣少年一路上骂骂咧咧。“夫诸!你这个蠢家伙!孤已经准备好不做这个国君了,你等着我!”黑衣少年一路畅通无阻策马奔腾,马儿停在石阶下,他翻身下马,跑得衣裳猎猎作响,快似虚影。空荡荡贺燮炎想过无数和夫诸见面的情形,他亦想好要和他说自己的决定,蜀国的国君他不当了。从此蜀都愿以夫诸所掌的天泽之国为主,俯首称臣,作为附属国而存在。夫诸常说他是坏小孩,实则心地善良。对他的话贺燮炎真是嗤之以鼻,说什么善良,说他善良这不是侮辱善良这两个字吗?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作为蜀国最年轻的少年国君,他在很小就被推上政治权利之中。父王说过——自己是君,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也不知为何,他看每个人都是丑陋的,他总能瞧见他们令他不悦难忍的一面。所以呀,在朝堂上,他的处事风格便也越来越嚣张,越来越狠厉。直到遇到了天泽太子,夫诸。世人以为的他温良恭俭让,心系天下。可没有人比他更懂,他的骨子里透着冷漠。说来奇怪,与他几次出行便遇天水,真令人难受。他今日便也要好好训夫诸一顿,日后自己不再是蜀国国君时,夫诸若继位为帝,也要抽出时间同自己喝上几壶醉玉心。当然,日后出行也要择一个好天气。想到这里,贺燮炎脚步不仅快,也愉悦许多。听到一道“嘭”的重物落地声,贺燮炎傻傻地站在原地,瞳孔里映出那道月白身影倒地的情形,他看见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顺着冷冰冰的地面,漫至他脚边。金靴染血,若黏住了他的双腿,无法动弹。贺燮炎从未想过,从未想过夫诸会死在他前头,在他的计划里这个家伙应当长命百岁,做最温柔最好看的老头子。“啊——”贺燮炎手脚并用地冲过去,他无力地跪在夫诸身侧,眼泪流下来,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似的,张了张唇,却半个字也发不出。贺燮炎让夫诸靠在自己身上,手却慌乱地不知往哪里放。他的泪混杂着夫诸的血,凉与烫,亦如第一次相见时夫诸握住他的手腕。声音低低的,温润好听:“贺国主,若能让他为国所用,比杀他更有价值。”这只手微凉,却烫在了他的心尖上。他从未哪一刻像那时一般,热切地想要和他最讨厌的天泽人做朋友。案上的信纸被风吹歪了几分。镇纸压的那一处,烛光印出的字笔走龙蛇。【燮炎国主,我们做个约定吧。下一次见我,带几壶醉玉心,饮至天明。】“贺燮炎以雷霆手段,与诸侯共谋,反天泽天下。有很多次,夫诸可以杀掉贺燮炎,但他没这么做。皇帝一直逼迫他,他亦没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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