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赶到，宋言问见此忙上前，却被宋言书出手拦下。

两人站在原地，看着屋中央的黑衣少年。

段莫晨还沉浸悲痛里，手握紧赤剑，扭头道：&ldo;雪儿，你还记得我们的母亲怎么死的吗？&rdo;

&ldo;记得……&rdo;段雪晴哭着点点头。

母亲死的那段记忆是兄妹两人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ldo;我们的母亲自嫁给他，就放弃自己的自尊！

自己的梦想！

自己的一切！

可是他呢？&rdo;直指棺木的赤剑，随着段莫晨的心情变化发出低呜的剑吟。

&ldo;可是他呢！

他却让我们担惊受怕！

让母亲，日夜害怕我们的安全！

可是他却给了我们母亲什么？&rdo;

&ldo;哥……别说了……&rdo;段雪晴乞求道。

如果可以……那段噩梦她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ldo;那是一个除夕之夜，外面在下着雪，多美的雪……他说他会回来陪我们一起过除夕？所以我们从早上一直等到晚上！

等来的却是什么！

&rdo;段莫晨一句完全失去了冷静，一声大吼！

双手握着剑就要向棺木砍去。

&ldo;不要！

&rdo;段雪晴喊道。

&ldo;不要啊！

少爷！

&rdo;段平修突然抢上前，一头跪在段莫晨面前，饱经沧桑的脸上全是泪水。

&ldo;修叔？！

&rdo;段雪晴惊讶的看着闯出来的人。

&ldo;少爷！

如果你要出气，就出在我身上吧……&rdo;段平修垂首哭泣。

剑尖就停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

见此，段莫晨双手握紧赤剑，却再也斩不下去，只是喃喃道：&ldo;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来？为什么……&rdo;

那夜，满地都是洁白的雪花，屋子里洋溢的是新年的味道，年幼段莫晨和段雪晴穿着母亲做的新衣服，在屋子后面堆了一个大大的雪人，他们满心希望等爹一回来就能看见这个大雪人，然后将他们高举在头顶，旁边是母亲的笑声。

这是和段青山为数不多的记忆，也是段莫晨兄妹最向往的记忆。

因为只有那一刻他们才是最快乐的，一家四口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那个新年，他们一直等到夜晚，段青山还是没有回来。

段莫晨兄妹有些沮丧，心底也有小小的失落，因为他们已经半年没有看见父亲了。

只有母亲还在笑，母亲长很漂亮，细长的眉眼，精致的下巴，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还有小小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