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不起。&rdo;
&ldo;窝囊玩意儿,&rdo;魏爸爸瞪着他,又是一声&lso;哼&rso;,&ldo;你跟别人说话也这么软绵绵的?听着就想让人赏你两巴掌。&rdo;
蒋顺安放下杯子,向前屈了身子,半边脸送了过去。
&ldo;滚!&rdo;
魏爸爸躺会椅子上:&ldo;看着你就来火。&rdo;
&ldo;……叔,&rdo;蒋顺安说,&ldo;我知道你们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魏总,更不可能为你们家延续香火,可我……&rdo;
&ldo;谁让你有本事呢?&rdo;
蒋顺安愣了愣,但不用直觉他也知道这不是好话。
&ldo;连我儿子那么死的心眼都能被你勾走,真是厉害。&rdo;
蒋顺安低着头,恨不得挖个地洞一头钻进去算了。
&ldo;以前,我和他妈妈总是担心他这辈子就这么单着了。现在倒好,还真不如让他继续单着算了。&rdo;
蒋顺安沉默了会儿,站起了身子,对着魏爸爸缓缓鞠了一躬:&ldo;叔,如果我离开你们会高兴点的话……&rdo;
&ldo;高兴?你认为我们高兴的起来?&rdo;
&ldo;恩?&rdo;
这话音,好像……
&ldo;走?你能去哪?你要真有地方去,我儿子能把你带回来?&rdo;
蒋顺安猛地抬头,魏爸爸却只是不甘心的瞪了他一眼:&ldo;你要走不还是我儿子送你,一来二去的油费还不是算我儿子头上?&rdo;
蒋顺安愣是反应不过来,激动地舌头打结:&ldo;不,叔,我……&rdo;
&ldo;不什么不,你的工资还不是我儿子开给你的。&rdo;魏爸爸说,&ldo;羊毛出在羊身上,你不薅完我儿子这辈子,你会放手?&rdo;
&ldo;不会,&rdo;蒋顺安一口答应,转而又忙改口,&ldo;不,我的意思是只要魏总需要,我舍生取义,鞠躬尽瘁,碎尸万段,粉身……&rdo;
&ldo;给我把那张破嘴闭上!&rdo;
魏爸爸起身就是一脚,不高,就踹在小腿上,但力道却是实打实的,一点也不含糊。
蒋顺安明白魏景荣这踢人的习惯是跟谁学的了。
魏爸爸踢得这一脚不轻,腿当时就有点麻了。
但蒋顺安也顾不得这个,下意识的扶住了魏爸爸,生怕这反作用力惹出什么大祸来。
魏爸爸也不客气,抓着蒋顺安的手又连踹了三四脚,一下比一下狠。
蒋顺安忍着麻木的腿,任由魏爸爸踹,踹得自己站不稳了也没松手。
如果可以,魏爸爸一定会把眼前这个糟心玩意儿踹到跪下。
可岁数大了,腿脚比不得从前。而且,蒋顺安如果真的就这么跪下了,他会更来火。
经不得踹,说明骨头软,不硬气,不坚定,对自己的儿子不上心。
最关键的,自己撒不干净这口气。
就算这条腿踹得废了,也撒不完这口气。
&ldo;算你小子还有点种。&rdo;
魏爸爸撒开了手,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地里走去,蒋顺安拖着一条没什么知觉的腿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ldo;你,知道这块地为什么要种小油菜吗?&rdo;
魏爸爸这么问必然是有深意的,就算没有也不能说没有,更不能胡说八道。
蒋顺安想了想,还是觉得耿直一点好。
&ldo;……您不是说,这是种来打发时间的吗?&rdo;
&ldo;打发时间?&rdo;魏爸爸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ldo;浪费时间才对!&rdo;
蒋顺安低着头,过了会儿,小声的说:&ldo;叔,您老的深意我不懂,更不敢乱猜。您愿意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已经很光荣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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