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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脚尖轻轻踢了老板一下,&ldo;他和一些收护照的贩子有联系,他们经常会过来进货,我知道他们在哪卖,我可以带你们去。
&rdo;
进谁的货?老板凭什么提供新鲜热辣的真护照?李竺和傅展对视一眼,傅展把目光投向小伙计,&ldo;我们怎么知道你不会报警?&rdo;
伙计的英语说得很不错,但听力差点,过一会才听懂,忙不迭地为自己分辨,&ldo;这不可能,即使我现在报警,也不会有人过来‐‐&rdo;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透露了一个极端不利于己方的信息,嗫嚅一会儿才怏怏地继续说,&ldo;我们的警察都去镇压政变了,内部也在分裂,现在同情政变派和反对政变派正在斗争,他们忙着内部肃清,没有时间理会报案。
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一周了。
&rdo;
&ldo;这么说,就算我杀了他,也不会有人来管了?&rdo;
傅展没故意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语气依旧平淡和善,伙计的双腿颤抖得更厉害了,膝盖内扣,很明显是在努力不被吓尿,声音打着弯像是小调。
&ldo;ye……e……yes?现在……现在伊斯坦布尔,就、就是个没有法制的城市。
&rdo;
傅展笑了,转头对李竺用中文说,&ldo;没有法制,就不能叫城市了,只能说是水泥丛林。
就是杀了他,应该也不会带来什么不便。
&rdo;
李竺对小伙计的恐惧心有戚戚焉,她说,&ldo;杀了他,你就不怕唇亡齿寒?人恐惧极了就不会衡量利弊了,还是留点念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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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说得也对,&rdo;傅展幸而不是杀人狂魔,很轻易地就承认了这个观点‐‐李竺发现他并不嗜杀,就只是……就只是很不在意店老板的生死而已。
他转头继续戏弄店伙计,&ldo;那你说,我们该拿他怎么办?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rdo;
伙计的眼神在地面和傅展身上游移,双唇渐渐开始颤抖,像是明白了他的处境:现在,他要取得傅展的信任,否则就没法活,而取得信任的前提,也许正是亲口送自己的老板去死。
傅展在逆光里,被他惶恐又恳求地望着,依然面带从容不变的微笑。
数分钟后
&ldo;有人吗?&rdo;伴随着很轻的招呼声,卷帘门被人小心地往上抬了起来,一面小镜子在fèng隙处晃了几下,随后一个金发男人猫着腰钻进了店里,他狐疑地瞥了眼没锁死的卷帘门,随手打开灯,仔细地打量着店铺,时不时拿起一个小玩意儿检查。
这是间很普通的礼品铺,幽蓝色的恶魔眼随处可见,捆扎成串,在灯光中幽幽地凝视着他:在短时间内关门,是个疑点,不过,现在局势不稳定,没有客源,老板临时决定关门去附近吃饭喝咖啡也不奇怪。
他从狭窄的过道中穿过,打量着上头陈列的商品:有些凌乱,但明显刚经过整理,这家店应该闭店好几天,刚刚开始重新整顿店铺,门口假模都还没穿上衣服……
他撩起帘子,发现后堂是个狭小的生活空间,还有一扇后门通向另一条小巷,v推开后门看了几眼,举起手腕,&ldo;k,调一下这条巷子的录像。
&rdo;
&ldo;没有摄像头。
&rdo;在一阵沉默后,k说,&ldo;调阅了附近的录像,没见到目标。
有辆车开过去,我看看……唔,两小时前开过来,开车的人长得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rdo;
看来他们的确没从这过,v不再恋战,&ldo;第二个点在哪里?指引我过去。
&rdo;
他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抓起一件脏兮兮的廉价人造丝长裤丢到一边,光洗衣服可没用,这些旅游店铺真该好好洗洗他们的模特了,&ldo;收紧包围圈,他们不太可能坐快轨‐‐有些快轨车厢里有摄像头,排查一下步行距离可达的低档旅馆,也许这会是个突破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