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是……既然才相识两月，为何你对一位不曾相识的撑船老人都能体贴，唯独对我，若即若离，反复无常？”

&esp;&esp;萧濯忍着胸膛处的疼痛，气息有些颤抖，“江照雪，我不明白。”

&esp;&esp;“若即若离，是因我需借你的手对付萧霁。”

江照雪将他面上痛苦收入眼底，仍旧淡然道，“反复无常，是因从见到你我比他更需要你

&esp;&esp;他都已经抛下一切架子，忍着脾性，江照雪让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

&esp;&esp;甚至就连所谓的报酬，也只要了一个吻，唯恐吓着那人。

&esp;&esp;可就算这样，江照雪仍旧不要他。

&esp;&esp;……

&esp;&esp;鲜血一路淌进渭河里。

&esp;&esp;方才乌泱泱围住堤坝的雍州府兵，仅剩三成存活。

&esp;&esp;江照雪踩在尸体的间隙里，从坝上从容走下来，污血沾染了白色衣摆。

&esp;&esp;领头的西北军副将是云有行的亲信，见了他，便迎上来，“江大人，可曾受伤？”

&esp;&esp;“你们来得及时，我无恙。”

江照雪将染了血的帕子揣进袖子里，眉目缓和，“你们少将军近来如何？”

&esp;&esp;“嗐，还能如何？日日在军营里找人单挑，此次听闻要来雍州救援，手下的兵恨不得挤破脑袋，能少挨揍几日都是好的。”

副将爽朗笑道。

&esp;&esp;此刻并非叙旧的好时候，江照雪微微颔首，一转头，对上萧昭的目光。

&esp;&esp;少年双手被擒，跪在地上，眉目间尽是忍耐的屈辱。

&esp;&esp;却还算冷静，有几分萧霁的影子。

&esp;&esp;“雍州府兵不过是幌子，余下精兵都在海上。”

江照雪收回视线，淡声道，“需以萧昭为饵，引他们入城。”

&esp;&esp;不过身经百战的西北军，也无需他再详细提点，便能做得比他更周全。

&esp;&esp;这几日雍州城的水已退了许多，恰巧雍州知府大牢便腾了出来，正好将叛军尽数关进去。

&esp;&esp;紧接着便去解救了被府兵控制住的三殿下与骁翎卫。

&esp;&esp;便是被惊动的灾民醒来，瞧见来的是西北军，也放下了心。

&esp;&esp;有西北军镇守，自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esp;&esp;紧绷了数日的精神终于得以松快，江照雪确认无杳十七几人都不曾受伤后，终于放心回了屋中就寝。

&esp;&esp;次日醒来，已是日头高照。

&esp;&esp;他罕见地醒这样晚。

&esp;&esp;“无杳，几时了？”

江照雪撑着身子坐起来，指尖揉了揉眉心。

&esp;&esp;“大人，已经午时啦。”

一道含笑上扬的声音透过床幔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