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外面风雪大，我陪您一起吧？”

&esp;&esp;陈栖谷想着段延亭是个老人家，要是在雪地里摔跤，恐怕会很危险。

他刚要扶着段延亭往外走，就被他拂去了手臂，听见段延亭笑着道：“不必了。

你现在生着病，万一出去一趟更严重了怎么办？”

&esp;&esp;像是看透了陈栖谷心中所想，段延亭走过去捡起陈栖谷不小心弄掉的外袍，重新披在他的身上，将温暖重新拢回陈栖谷的怀中，含笑道：“行了，我身体好得很，买完东西我就回来了。

要是真带着你，我怕天黑了都不见得能赶回来。”

&esp;&esp;陈栖谷也就不再坚持。

&esp;&esp;段延亭见他乖乖地坐回火堆旁，唇角一弯，最后叮嘱了一句：“我去去就回，老实待在这里听到了吗？”

&esp;&esp;陈栖谷小小的身躯裹在外袍中，原本正缩成一团看着篝火发呆，听到他这话下意识看向段延亭，扬唇露出了乖巧可爱的笑容，一双眼睛弯成盛着碎芒的小月亮：“我知道了。”

&esp;&esp;段延亭看着他的笑容，心情没由来地变好，转身离开了破庙。

&esp;&esp;他留了个心眼，并没有一出破庙就用法术去小镇上，而是先徒步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用法术离开。

&esp;&esp;至少在他用法术离开前，陈栖谷都按照他的意思没有追上来。

&esp;&esp;…………

&esp;&esp;陈栖谷看着中途断了的脚印，眉眼沉静地抬头望着前方洁白完整的雪地。

&esp;&esp;片刻后，他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袍，像来时那样踩着比他大得多的脚印，一步步重新回到了破庙中。

&esp;&esp;白雪落了他满身，连同头发上也落了星星点点的雪花，不过因为身上带着温暖，不少的雪已经融化渗进衣物中，只留下潮湿和冰冷。

&esp;&esp;陈栖谷坐回火堆旁，将有些潮湿的外袍放在火边烘烤，希望能让外袍重新恢复出去前的干燥温暖。

他的眼眸倒映出跃动的橘黄色火焰，可眼神却是与之相反的冷静和沉思。

&esp;&esp;这雪地里并未留下岁除

&esp;&esp;段延亭并未养过小动物，但在照顾陈栖谷的时候倒是体会到了这种别样的心情。

他在降下规定的雷劫后，就会跑到凡间买些好吃、好玩的东西带给陈栖谷。

&esp;&esp;陈栖谷绝大部分时间都会在破庙中乖乖等着，乌亮的眼睛在看到他时闪烁出喜悦的光芒，小小的身体快速地向他奔来，替他将手中的东西拿过来放到一边，乖巧地询问他现状。

&esp;&esp;“一切都好。”

&esp;&esp;段延亭每次都是这样回复他的。

只是今日，他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陈栖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