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啊，我跟你有一样的气味，你闻闻。

&rdo;她主动地把脸凑了上去，许艳却避开了，怯怯地说，&ldo;你在海里，见过我爸爸妈妈吗？&rdo;

&ldo;你的爸爸妈妈？&rdo;

&ldo;对。

我的爸爸妈妈。

&rdo;许艳似乎真地从她身上闻到了同类的气味，放松了下来，&ldo;我的爸爸妈妈，好久好久以前变成了鱼，在海里。

我很快就会变成鱼，也要游到海里去了。

&rdo;

&ldo;他们，怎么会变成鱼的？&rdo;她看着许艳从被子里钻出来，自得地向自己炫耀着身上长出的鱼鳞，在特意调制成荧蓝的灯光里，用手模拟着鱼游行的许艳仿佛真的已经成为了一条鱼。

&ldo;巫婆，是巫婆。

&rdo;许艳忽然害怕起来，望了望蓝色海洋的天花板：&ldo;是巫婆，把爸爸妈妈变成了鱼，所以爸爸妈妈都游到海里去了。

&rdo;

许艳看着她握住了自己的手：&ldo;我也会变成鱼了，我也要游到海里去。

&rdo;

最后，许艳郑重地叮嘱她：&ldo;要小心巫婆。

&rdo;

巫婆，指的是，许嫂子？想到那个躺在病床上的老妇人，她浑身结出了一层白霜。

日期：2010-5-2419:15:00

九

早餐是陈师傅赶晨做出来的白面肉包跟馒头，另外炸了一盘子的油条，跟一锅番薯小米粥。

吃过外面赶大货般的蒸包，再来吃精心配制馅料，细心挑选面粉的馒头包子，那感觉会不同寻常。

小菊狼吞虎咽地吃了几口，然后便端着粥跟几个馒头送上了三楼，不大一会儿又下来了。

&ldo;怎么了？嫂子她，没胃口？&rdo;陈师傅看糟蹋了自己的一番劳作可惜，问。

&ldo;当然了。

都是被许艳姐害的。

&rdo;小菊没好气地说，&ldo;昨天大半夜，奶奶睡得好好的，可谁知平时鬼影也不见一个的许艳姐，居然跑到奶奶房里去了，也不知道她干了些什么好事，把奶奶吓得差点气都没了。

&rdo;

&ldo;不会吧？许艳她可是从来不上三楼的，她去三楼干什么？&rdo;陈师傅奇怪。

&ldo;我怎么知道？你问问她。

真是讨厌死了，明知道奶奶身体不好，还特意为难奶奶，什么人啊这是。

&rdo;小菊气鼓鼓地把撕下来的半根油炸鬼往粥里浸，然后用筷子夹起来，呵了呵气，吃了两口，又埋怨：&ldo;奶奶行动不便，眼睛不好，又不让我读报纸给她，平时就只能听听收音做消遣，这下得了，昨天许艳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把奶奶最喜欢的那个收录机给摔得接听不到节目了，等奶奶醒过来，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