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央打断了他:“既然是交易,我是不是还能讲个价,请你先把遗嘱给立了?”嗅到她口吻中的挑衅,靳校并没有介意,而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认为我在侮辱你,所以很生气,这我能理解。”他顿了几秒,继续道:“但是裴央,不论你的决定如何、是不是选择我,我都希望你能明白,你已经回不到过去的身份了。检方不傻,伯曼更不是吃素的,如果你父亲真是一清二白,何至于到今天都争取不到一个取保候审?”裴央并不相信他的话,这些商业操作里,有多少上不来台面的谈判、辨不清对错的抉择?“或许有人陷害他。”真真假假,只有胜负,没有是非。“或许。”靳校点了点头,“真正了解事件全貌的人,应当是沈亦,而他在出事之后做出的决定……”他停了停,瞥了眼裴央,“不言而喻。”裴央听到这话,脸色苍白了些。不过话说回来,她这面皮早已被一拨又一拨的人摁在地上摩擦过,也不怕再被抡一巴掌。她觉得有些好笑,照理讲,以她从前的家世和条件,倒该是她信手拈来地给对方开个这样的条件。“倒不是我清高,靳校。”裴央哑然失笑,平淡地告诉他:“以色事人这档子事儿,怪我没那个天赋。”“你不用着急答复我,之后……”“不过,你说的有一句话还挺有趣。”裴央没再听下去,而是重述他先前的话:“你说白枞这块蛋糕怎么分,你会来替我操心……”靳校微微一愣,这她倒是听了进去?“看来,真的是块蛋糕啊。”裴央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呆了会儿,转身把他搭在自己肩上的外套抛还给他,一瘸一拐地走了。留下一串脏兮兮的泥脚印。撇开爱情,都可以给你晚上回到家,裴央洗了澡,一面清理脚上的伤口,一面和臧应红视频。自那回浴缸变瀑布之后,臧应红生怕裴央再去她家借住,于是逢年过节从不问候,朋友圈从不互动,裴央还以为自己被拉黑了。今天是个例外,臧应红说她特地起了个大早,专门来和裴央视频的。“千山万水都挡不住我对你的思念,妹砸!”臧应红发的消息称:“区区十二小时时差,算个毛线?”裴央猜都懒得猜,这女人定是有事相求,但这也不妨碍她二人先吃吃靳校的瓜。“天啊,靳校咋成这样了?”臧应红听罢,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连连摇头:“男人啊,手里头有两个子儿,屁股下就生出龙椅了?”裴央叹了口气,低头往棉花上倒碘伏。“实话说,我倒觉得他挺实诚。摆明了价码谈,不用浪费时间呀。”“你又不是去相亲的,谈什么谈?”臧应红搓了搓惺忪的眼睛。“他言下之意,我除了给他做做情人,一无是处呗。不瞒你说,我当时真真真的想给他来一巴掌!哎呀!”裴央一不小心,碘伏挤多了,裤管和袖口上被溅得黑不溜秋的。“如果不是为了从他嘴里套两句话出来,我也犯不着这样。”她从盒子里抓了两张纸巾出来,胡乱一擦,“但是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说的每句话还都挺在理。就和他交流这么俩小时,真学到些东西。”“拉倒吧你,脑子抽了吗?”臧应红一翻身坐起来:“你生在裴家,又和沈亦这老狐狸腻在一块儿辣么多年!这都没能让你憋出点运筹帷幄的商业头脑,我看十个靳校都难。”裴央将纸巾随手团起丢在地上,支着下巴思索片刻,煞有介事地反驳:“还真不是这样。你看啊,以前我做不好的事,我爸呀沈亦呀就会大包大揽地接过去。我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哎哟算了,木鱼脑袋,不知道像的谁!’沈亦的口头禅就是:‘你放着,还是我来吧。’”裴央总结道:“但是靳校虽然嘴巴欠扁,倒也算对我直言不讳。”“害,这怨谁呐?”臧映红道:“老娘刚和你认识那时候,也指望我这独立自强新女性的小火苗能烧你身上去!可你那烂泥糊不上墙的驴脑袋呀……靳校要真看得起你,也不会拿这一套应付你!”“也是。”裴央点头承认。如果说今天这次见面是一场面试,那么裴央明显搞砸了,没能和靳校达成什么商业合作。“不过啊,”臧应红正色道:“这奇葩的开场白放一边,靳校这人还算靠谱的。”“这我知道。”裴央同意。关于靳校,圈里传来传去的消息无一不是工作,鲜有绯闻。“可惜了……”臧应红把自己厚实的身躯往床上一砸,“你俩吧,要是咱们读书那会儿能好上,如今保不准伉俪情深。你们认识也有……”她掰起指头数了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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