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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哈特拉斯又登上了艉楼。浓雾包围了&ldo;前进&rdo;号；从甲板上勉强可以看到桅杆顶端。但哈特拉斯让浮冰引航员从喜鹊窝里下来，取代了他；他想利用天空的一线光亮，观察东北的地平线。

山敦不失时机地对中尉说：

&ldo;唉，沃尔！这片海洋畅通无阻吗？&rdo;

&ldo;您说的有道理，山敦，&rdo;沃尔回答，&ldo;我们桶里只有可用六个星期的煤了。&rdo;

&ldo;医生又找到某种科学方法，&rdo;山敦回答，&ldo;让我们没有燃料也可以取暖。我听说用火可以制冰；没准他会用冰给我们生火。&rdo;

山敦回到他的船舱里，耸了耸肩。

第二天，8月20日，雾气散开了一会儿。人们看到哈特拉斯，高踞在上，目光急切地注视着地平线；然后他又下来了，一句话没说，只是命令向前开；但很容易看出他的希望最后一次落了空。

&ldo;前进&rdo;号起锚，摇摇晃晃地向北驶去。由于它非常疲惫，第二层帆和第三层帆的桅桁以及所有的帆缆索具被抛到了底部；桅杆已经应付不了局面了；不再指望风向会有何变化，因为弯弯曲曲的航路使它不再会有什么作用；海上到处生出白色的大块的痕迹，像油脂一样；这是即将发生大范围结冰的预兆；风力刚开始减弱，大海几乎立刻波涛汹涌；但是风再次吹起的时候，新浮冰就破碎消融了。傍晚气温降至-7c。

当船来到一条死胡同的顶端，它就用羊头撞锤开足马力冲向它遇到的障碍物。有几次大家都以为它一动不动了；但是浮冰出人意料的移动为它开辟了一条新路，它大胆地冲了上去；在它停下的那段时间，蒸气从排气阀排了出来，遇到冷空气便凝结起来，化作雪落到甲板上。船停下不动还有一个原因：浮冰有时阻住了螺旋桨的叶片，它们无比坚固，发动机做什么也不能把它们完全弄碎；只有把发动机倒转过来，向后退，派人用杠杆和橇棍把螺旋桨弄出来；这样做不仅困难重重，而且令人疲惫不堪，又耽搁了时间。

13天内一直如此；&ldo;前进&rdo;号沿着本尼海峡费力地前进。船员们小心嘀咕，但还是服从命令；他们明白此时走回头路是不可能的。向北进比向南退的危险小，应该考虑过冬了。

水手们彼此之间讨论这种新的形势，一天，他们甚至与理查德&iddot;山敦谈论这件事，他们很明白他是赞同他们的。后者不顾他作为军官的职责，不怕别人在他面前议论船长的权威。

&ldo;您的意思，山敦先生，&rdo;格里珀问他，&ldo;我们再不能走退路了？&rdo;

&ldo;现在太晚了，&rdo;山敦回答。

&ldo;那么，&rdo;另一个水手又说，&ldo;我们只能考虑过冬了？&rdo;

&ldo;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人家不愿意相信我……&rdo;

&ldo;下次！&rdo;佩恩答，他已经恢复了日常工作，&ldo;人家就会相信您的。&rdo;

&ldo;因为我不是领导者……&rdo;山敦反驳道。

&ldo;谁知道呢？&rdo;佩恩表示异议。&ldo;约翰&iddot;哈特拉斯愿走多远就走多远，但别人不必跟着他。&rdo;

&ldo;只要想想，&rdo;格里珀又说，&ldo;他第一次航海到巴芬海和那些跟他一起去的人！&rdo;

&ldo;&lso;永别&rso;号，&rdo;克里夫顿说，&ldo;就是在他的率领下在斯匹次卑尔根海域失事的！&rdo;

&ldo;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rdo;格里珀回答。

&ldo;他一个人带着他的狗，&rdo;克里夫顿反驳道。

&ldo;我们不愿意为这个人随心所欲而牺牲自己，&rdo;佩恩补充道。

&ldo;也不愿意丢下我们好不容易挣得的报酬！&rdo;

提到这一点的无疑是克里夫顿。

&ldo;我们一旦越过了78°，&rdo;他补充道，&ldo;我们离得不远了，每个人可以挣到9375法郎，6&tis;8°！&rdo;

&ldo;但是，&rdo;格里珀回答，&ldo;如果我们不带船长回来，就失去这些钱了吗？&rdo;

&ldo;不，&rdo;克里夫顿回答，&ldo;只要证明非回来不可。&rdo;

&ldo;可是船长……毕竟……&rdo;

&ldo;放心好了，格里珀，&rdo;佩恩回答，&ldo;我们会有一个船长，一个好的船长，山敦先生知道。当一个船长发疯了，就把他废了，另外任命一个。不是吗，山敦先生？&rdo;

&ldo;我的朋友们，&rdo;山敦躲躲闪闪地回答，&ldo;你们在我身上会发现一颗忠实的心。但还是等待事态的发展吧。&rdo;

哈特拉斯的头脑里斗争非常激烈。他坚定不移、精力充沛，总是充满信心，勇往直前。总之，如果他不曾指挥他的船的前进方向，他的船表现得会非常英勇；他用五个月走过的路程，别的航海者要走两三年！哈特拉斯现在发现只有过冬了；但这种情况不会吓倒坚强和坚定的心灵，历尽艰辛、饱经磨难的心灵；勇敢而锻炼得很坚强的心灵！詹姆斯&iddot;罗斯爵士和迈克&iddot;克鲁尔难道没在北极地区过了三个冬天吗？既然已经这么做过，难道不能再做下去吗？

&ldo;但是，&rdo;哈特拉斯重复，&ldo;做得更多，如果需要的话！啊！&rdo;他遗憾地对医生说，&ldo;我为什么没能进入巴芬海北部的史密斯海峡呢，要不我现在就到了极点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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