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少年嗓音极为真诚,几分严肃,甚是认真。于是脚步一顿,又带着多绕了一圈。齐木默默咽下一口血,没有驳辩。
周围景色半点没看进去,脑子里天马行空。脑细胞接连不断奔赴黄泉。
他把这场要说的话,在脑中反复琢磨了数遍,来来回回连同尊上会有的几种反应均考虑在内,该摆怎样的姿势动作,说话语气都仔细思忖一番。
这一路,齐木神情冷落,似乎很是烦躁,肆意夸耀景色之美,却明显心不在焉。
渊落见此,微微皱眉并未戳破。
不喜便是不喜,何苦强颜。
近了竹楼,心如擂鼓。
齐木真心觉得尊上似乎是把此行目的给忘了。
不过,这样也好。
计算着距离,拨开柳枝藤蔓,不远处能见到一抹白色身影,隔了绿影婆娑。心想便是此处。
齐木停下。深呼吸,猛地出手!
渊落走在前方,脚步一顿,回头,才发现衣袖被抓住。
&ldo;何事……&rdo;
一道身影猛地撞进怀里,渊落稳住身形,声音戛然而止。
&ldo;尊上,别去。&rdo;
嗓音低沉,带着若有若无的哽咽。
齐木搂紧他的腰,只是片刻,便松开,垂首。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流露,心如刀绞。
渊落黑眸微缩,道:&ldo;莫不是你让本尊来此的,何出此言。&rdo;
&ldo;不是的……&rdo;齐木肩头瑟缩了下,嗓音低哑:&ldo;为什么,尊上,我想不明白……你们两人天生一对,可我却一点也不想祝福你们。&rdo;
他拉着渊落的衣摆,死不松手。骨节分明,用力之大似乎无法自持。
渊落黑眸散着幽幽黑芒,气氛几分旖旎。
&ldo;无须如此,你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本尊听着。&rdo;
齐木蓦然一颤,既而手下用力紧握,根骨泛白。没有发抖,压抑到极致。
&ldo;您明明知道的,我一直爱慕着您,&rdo;
齐木猛地抬眸,双眸泛红似有水雾,嗓音陡然抬高了一截:&ldo;尊上,您真的不知道我为何来此么,我说那些话,我说要让他嫉妒,因为这样他就能珍惜您!没有人能对您发怒对您肆意诋毁,凭什么他可以,凭什么您要忍耐他!&rdo;
情绪激动下似要哭出来一般。
的确,以齐木先前说的,换言之他有私心。若是他一心爱尊上,没有比这更好的解释。如此刺激之下,不仅仅是嫉妒,这会让仙尘痛苦内疚,会让他生不如死。
渊落并非没想过这些,此刻被挑明了说,有些不知所措。
&ldo;别哭,本尊知道的。&rdo;
&ldo;尊上,您怎么会明白,我就是心存私心,就是放不下手!&rdo;
齐木看着他,像是压抑的痛苦到极致,摇了摇头,嗓音带了些哽咽。
渊落没有说话,竟有些错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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