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膝盖挨着膝盖,在门前楼梯上坐下。
陆青崖心里愧疚,把她的手抓过来,很用力地攥住,&ldo;……我理解二老,换我一样不能过这道槛。&rdo;
&ldo;我妈其实还好,气性一过,软磨硬泡总有办法,但是我爸挺固执的,&rdo;林媚闷声说,&ldo;小恩小惠收买不了他,得他自己想清楚。&rdo;
林媚忽然觉得鼻子痒,掩口打了个喷嚏。
陆青崖忙问:&ldo;是不是冷?&rdo;
&ldo;还好,&rdo;林媚用力握着他的手,凉的,浸了冰水一样,&ldo;你冷不冷?&rdo;
&ldo;我没事。&rdo;陆青崖伸手揽住她胳膊。
她往旁边挪了一下,与他靠得更近。
&ldo;你还记不记得……&rdo;
&ldo;记得……&rdo;
林媚抬眼,&ldo;你知道我要说什么?&rdo;
陆青崖笑着,&ldo;你错过了宿舍门禁时间那次?&rdo;
那时候是在秋天,林媚去车队看陆青崖训练,到很晚,陆青崖送她回来。宿舍十一点半关门,她被拦在门口,喊了好几声舍管阿姨,无人应答。
宿舍楼前有一株桂花树,晚上的香味不如白天那样浓郁腻人,浸了水一样的沉而远。
反正已经迟了,两个人索性就在宿舍楼前的阶梯上坐下聊天。有风有月,还有天上黯淡的星光。
那是第一次,林媚小心翼翼地提起未来这个话题,而陆青崖没有回避,虽然仍是语焉不详。
那时候,他说,没别的想法,只不想过他爸那样的生活。他不喜欢钻营,只想把一生奉献给喜欢的事。
她问,那我呢?
他笑看着她,&ldo;你不就包括在&lso;喜欢&rso;这里面了吗?&rdo;
那话真动听,现在她每每想起,还能记得当时自己是如何心跳加速。
陆青崖沉声说:&ldo;除了分手的时候说的那些混账话,我对你说的每一句都作数。&rdo;
林媚张了张口,&ldo;‐‐阿嚏!&rdo;
陆青崖赶紧伸手探她前额,&ldo;你是不是感冒了?&rdo;
&ldo;没……&rdo;她试着咽了咽口水,嗓子干疼。
陆青崖攥着她的手从台阶上拽起来,走到门前,抬手扣了三下,朗声道:&ldo;叔叔阿姨,今天我不打扰了,你们开门让林媚进去吧,外面冷,她得冻感冒了。&rdo;
林媚小声:&ldo;陆……&rdo;
陆青崖轻声劝道:&ldo;你要是感冒就得不偿失了,先进去,我明早再来。&rdo;
林媚笑了,&ldo;……明早就有我给你开门了。这也是你的战术?&rdo;
等了约莫有一分多钟,门开了。
卢巧春面色铁青,指着林媚,&ldo;你进来,&rdo;又指着陆青崖,&ldo;你,给我滚!&rdo;
&ldo;妈……&rdo;
陆青崖把林媚往里一推,目光示意她先别犟。
林媚正打算开口劝说两句,卢巧春捉着她手臂一把拽进去,&ldo;哐&rdo;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卢巧春堵住门,&ldo;你要是给他开门,现在就收拾东西滚出去,一辈子别回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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