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摸了摸小丫的头，笑着道：“小丫今年多大？”

女孩扬起灿烂的笑容回应着：“我今年八岁了。”

老婆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拄着拐杖退后两步，便跪了下来。

林瑶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将老婆子扶起来，谁承想那老婆子竟然不起。

“姑娘听我说完。”

“阿婆，您快起来说。”

林瑶扶着老婆子的胳膊，想让人起来，又怕自己一用力，阿婆那老胳膊老腿的受不住。

老婆子摇着头道：“姑娘是好人，老婆子活不了多久，可我唯一惦记的就是我家小丫，我怕我走了以后，没人照顾她，怕她活不下去。

姑娘若是不嫌弃她，便收下她，为奴为婢都好，给她一口饭吃就行。

姑娘若是不愿意阿婆也不为难姑娘。”

老婆子一口气说完，林瑶看了看祖孙二人，开口道：“阿婆起来吧，我答应您就是。”

老婆子并没起身，而是继续说着：“姑娘不必为难，你若觉得小丫不合适，我老婆子绝不强求，老婆子我跪在这里也绝不是非要让您收下小丫不可。”

“阿婆我有何为难，若是小丫愿意跟着我，我向阿婆保证，以后定让她衣食无忧。”

老婆子拉过小丫头，小丫却挣脱开，一张小脸上布满泪水。

“阿奶，我哪也不去，我要陪着阿奶，阿奶去哪儿我去哪。”

林瑶看着二人不禁想起了桂芬，说实话桂芬并不是个合格的奶奶，原主在的那些年，确实受了不少磋磨，甚至她刚穿来的时候，对她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是桂芬在死前还在惦记着她，惦记着等她回家可以吃上新鲜的青菜，惦记着她的园子，给她们存了嫁妆。

还有那句：“三丫放心，园子和大棚阿奶帮你照看着。”

林瑶眼底泛着红，胸口起伏着，努力压制这溢出来的眼泪。

“小丫，姐姐不会强迫你，阿婆也不会，你若愿意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多久，都可以去北陵关，林记布庄铺子里找掌柜，他会带你去找姐姐。”

老婆子拉着孙女跪地磕头，林瑶将二人扶起来。

一场插曲过后，众人准备休息。

漆黑的屋子里，老婆子将人抱在怀里，抚摸着小丫的后背。

“小丫，阿奶坚持不了多久了，阿奶若是去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姑娘是个好的，你跟着她不会错。”

“我不，我哪也不去。”

“听阿奶说，你要气死阿奶不成。”

“阿奶……”

“那姑娘心眼儿好，你跟着她阿奶放心，阿奶不求你大富大贵，只求你可以平平安安。

答应阿奶，跟着那姑娘走。”

见小丫不说话，老婆子气急了：“你不应，难道想让我死在你面前吗？”

小丫嚎啕大哭：“我应，我应……”

老婆子心痛不已伸手擦着小丫脸上的泪继续道：“小丫，记着以后跟在姑娘身边，要寸步不离，照顾好姑娘。”

小丫哭着点头应下了老婆子。

隔壁屋子里，林瑶躺在炕上，听着隔壁祖孙二人的对话，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令仪：“师妹要带上她吗？”

“倒也不用，让大哥哥派人送她回麟州也成，家里有秋霜、冬雪她也能有个伴，跟着我们太过冒险了。”

“哎，睡吧！”

“嗯。”

林瑶闭上眼睛，听着外面寒风呼啸，炕烧的暖烘烘的。

只是……呃……头顶嗖嗖冒凉风，有些冻脑瓜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