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指着如懿的鼻尖,怒极反笑,“好,不愧是朕亲选的继后。”
继后二字,深深刺入了如懿的心中,也落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就算她是他亲封的皇后,继立而成,终究是不及他的原配嫡后的。
一众宫人虽然低头不语,可心下都默默嘀咕着。
看来,无论皇后如何强装贤惠,将皇后职责完成的尽善尽美,可皇上的骨子里,仍旧是看不上她的。
如懿自嘲的扯了扯嘴角,一时脾气上头,捂着心口,极为痛心疾首。
“皇上,您在指责臣妾桀骜难驯的时候,何曾有过一点点,想过臣妾的难处呢?
若是臣妾今日当个睁眼瞎,不曾来这景阳宫,明日那些言官的折子,怕是都要对臣妾群起攻之。
说臣妾不事君上,不思劝谏,德不配位了吧!”
皇上眸光中的寒意并未因为如懿的这句话而褪减分毫,依旧是横眉冷对,漠然威严的样子。
如懿伤感过后,只觉得气恼。
为什么?
为什么她无论做什么都不对?
为什么她这么愚蠢,早知帝王无情,却还会如同其他嫔妃一般,以为软着腰身示弱,就能与皇上缓和了关系?
思及寒香见之事,如懿不知是从哪里生出了火气,愤愤不平道,
“皇上觉得臣妾这个继后做的不合格,难道您忘了,从前您对孝贤皇后,不也是处处挑刺不满吗?
您所需要的,根本不是一个处处温良恭俭的皇后。
而是一个事事顺从,任您指使,必要时候还可以拉出来做挡箭牌的工具罢了!”
“做工具还委屈你了是吗?朕今日就把话放在这儿,这天下苍生,不过都是朕的工具!
你是,永璂是,后妃臣子们亦是。
皇后,你若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趁早就交出皇后册宝。滚到朕看不见的地方去!”
皇上口不择言,怒目圆瞪。
话音未落,他余怒难消,索性一把抓过如懿手中汤碗,不顾汤水滚烫,一饮而尽。
而后仿佛泄愤一般,狠狠的将玉碗砸碎在地。
瓷片混合着残汁四处飞溅,伴随着尖锐的碎裂声,地上很快就狼藉一片。
瑶嫔被这动静吓得猛然惊醒,她茫然睁眼,不知发生了何事。
“主儿您醒了?可吓死奴婢了呜呜呜……你生完十二阿哥后,身子一直不太好。
奴婢还以为……还以为皇后娘娘让人将您给……”
彩恩适时开口,一嗓子将众人目光皆吸引了过去。
她话语中意思明显。
旨在提醒在场众人,瑶嫔可是生育了十二阿哥的功臣,却险些被皇后给打死。
这番话,无疑是更加凸显出了如懿的猖狂霸道。
可这边彩恩还在表演着声泪俱下,那边,皇上漠然转头,烦躁道,“吵什么?
朕不是都叫你们滚回自己宫里去了吗?你怎么还赖在这里?”
皇上怕是气糊涂了,都忘了这里就是瑶嫔的景阳宫。
况且,瑶嫔适才都晕厥过去了,她就是想滚,也没地方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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