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不一的黑色岩石散落在沙滩上,宛如在糖霜上撒了一把巧克力豆。这里已经是原始森林的边缘地带,再往南就是稀疏的阔叶林,宗铭下车边走边看,不时举起手臂比划,然而唐熠说得太笼统了,这么大的范围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地道出口的位置。
折腾了许久一无所获,宗铭不敢再待下去,只能先返回ito。
回程还算顺利,只在通过&ldo;保龄球瓶&rdo;最低点的时候趟了一点水,好在车子底盘高,并没有影响电机。宗铭将车子停回原位,翻窗返回自己的房间,古巴护士正睡得安稳,发出微微的鼾声。
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半,麻醉剂即将失效,宗铭将护士从地毯上拖起来,抱到门外放在走廊的椅子上,刚要回房,忽听身后清浅的脚步声缓缓走来。
&ldo;孔先生。&rdo;拉姆&iddot;辛臂弯搭着一件白大褂,面沉似水,&ldo;这么晚了还不睡,在忙些什么?&rdo;
宗铭心念电转,不知道他是碰巧刚从伊藤健太的实验室下来,还是接到白堡的电话以后便在这里等着自己,略一沉吟反问道:&ldo;你呢,辛医生,怎么忙到这么晚,工作不顺利吗?&rdo;
拉姆&iddot;辛道:&ldo;工作很顺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车子少了三分之一的电量,晚饭前我明明刚刚充满电的。孔先生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rdo;
宗铭淡淡道:&ldo;我对电力车没什么研究,会不会是太旧了跑电?换辆车吧辛医生。&rdo;
拉姆&iddot;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再次问道:&ldo;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孔先生。&rdo;
&ldo;我有点失眠,所以和护士小姐谈了会儿心。&rdo;
&ldo;可她看上去好像昏迷了。&rdo;拉姆&iddot;辛瞥了一眼护士,道,&ldo;似乎没办法和你谈心吧?&rdo;
&ldo;哦,我们也许干了点别的。&rdo;宗铭抱起双臂,眯着眼道,&ldo;怎么,你有兴趣知道点儿细节吗?&rdo;
&ldo;……&rdo;拉姆辛沉默片刻,忍耐地道,&ldo;你还真是敷衍呢,孔先生,都懒得找个像样的借口么?据我所知你来这儿接受手术是为了救你的情夫尹俊河,又怎么会三更半夜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古巴女人搞在一起?&rdo;
&ldo;这冲突吗?&rdo;宗铭&ldo;呿&rdo;地冷笑了一声,&ldo;你对杀手的情操有什么误解?&rdo;
拉姆辛注视着他,眼神忽然锐利起来,低声道:&ldo;其实你是早就拿定了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吧?&rdo;
这话极为突兀,而且隐隐含着某种威胁的意味,宗铭心中一凛:&ldo;你说什么?&rdo;
拉姆&iddot;辛被他身上陡然逸散出的冷气迫得后退一步,但很快便稳住了情绪,放缓语气道:&ldo;既然睡不着,不如去我那儿喝一杯?&rdo;
宗铭与他对视片刻,一笑:&ldo;带路吧。&rdo;
拉姆&iddot;辛的实验室十分整洁,窗台和桌子上摆着小巧的绿植,宗铭扫视一圈,走向靠墙一个巨大的水族箱:&ldo;你喜欢养鱼?离海这么近还养它干什么?&rdo;
&ldo;一点小爱好。&rdo;拉姆&iddot;辛拿出一瓶白兰地倒了两杯,递给他,&ldo;岛上的生活很无聊,总要有的打发时间。&rdo;
&ldo;乔尼和珍妮弗还不够你忙的吗?&rdo;
拉姆&iddot;辛笑了笑,不置可否。宗铭接过酒杯,注视着水缸里的鱼,发现有一大半是清洁鱼:&ldo;养这么多清洁鱼干什么?又小又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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