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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在火中爆裂,姜媛眼一花,侍女已经水淋淋地立在她面前。
关键时刻,是阿巴尔出了手。
她立刻转向船边的纱幔火油,撕扯和推倒摆设。
烛油和碎裂的瓶罐部件都散在甲板上,将半只船隔开,还没来得及去找火,隔空一支火箭凌厉地射来,猛地腾起的火苗差点烧到她!
姜媛后退了两步,才意识到那支箭差点射穿她的鼻子。
她侧头看了一眼,图特摩斯按下手中弓箭。
她点点头,拉起裙子,向船尾飞奔!
她觉得阿巴尔和她一起落了水,仓促之中拍在水面上让人眼睛都睁不开。
虽然只是蜡烛和火把的火,似乎冰凉的河水也能传来令人不安的热度。
她踩在水里,还是接连呛进去好几口,咳得惊天动地。
阿巴尔不大会游泳,水鬼一样在水里拽住她。
在这种时候,看不见就一点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艰难地摸索他的身体,将他的重量移到自己身上,划水向前,又命令他:“放松!”
阿巴尔的胳膊一勒,差点把她压死。
他喘息着说:“我真该去学学游泳。”
对啊,要不是姜媛被勒住脖子涨得脸通红,真想回他:“你在巴格达和亚历山大港白待的?”
图特摩斯一边命令船继续后退一边让船夫放下船桨,人们奋力向生的希望游去。
当姜媛精疲力尽地爬上甲板,腿才开始感到抽筋的剧痛。
她回头看了一眼,她总算不至于惨死在火中、河中,或者鳄鱼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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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心有余悸地退出很远,直到船停泊在尼罗河中。
神庙就在前面不远,伫立在小小山坡上的小点,据说再往前行驶一个上午即可到达。
但他们停在河上,幸存的人们开始追究罪魁祸首。
那个带人搁浅鳄鱼滩的船夫已经成了鳄鱼的口粮,剩下活着的人开始竭力回忆交代船夫的一举一动。
事后回想,船上的熏香甚至若有似无地散布着一种香气,那种气味绝不可能在船上用,因为那有可能使鳄鱼发狂。
“那不可能是误入。”
图特摩斯冷冷地道:“没有这种误入能深入到让船队搁浅,他是受人指使!
将一切注意到的反常都说出来,若有查实,赏赐一袋金币。
士兵连升五级,奴隶则放他自由。”
姜媛裹着毯子,喝着热奶,作为地位仅在他之下的祭司,看图特摩斯的表演。
很快有人七嘴八舌地交代自己看到的事,船夫近来突然暴富,常去喝酒,底比斯的朋友时常来往,最终有人指认那是王太后宫中的一名侍卫。
这个答案出来的时候,整个船只上方的空气为之一近。
未来的法老坐在船的正中,四周跪满奴隶。
他手边还抚摸着一头毛发向下滴水的猎豹,后者想来已经很习惯这种场景,舔着嘴打量面前瑟瑟发抖的士兵,掂量该往哪里下口。
阿巴尔在姜媛身边发出无声的嗤笑,他在的地方更诡异,凭空落下一片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