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看王大眼的人,只看他对人的礼貌和对人说话的声音,无论谁都会觉得他是一个和气生财的君子。
&ldo;陆公子,我知道你要来找的是谁了。&rdo;王大眼说:&ldo;你要来找的那位朋友,是不是一位姓柳的,柳大侠?&rdo;
&ldo;你怎么知道的?&rdo;
&ldo;在你还没有来之前,佐在这间屋子里的,就是这位柳大侠。&rdo;
&ldo;现在他人呢?&rdo;
王大眼那只水晶球一样的大眼中,虽然看不出一点表情,可是另外一只眼睛里,却充满了悲伤惋惜之意。
&ldo;柳大侠实在是条汉子,又大方,又够义气。只可惜你已经来迟了一步。&rdo;
&ldo;来迟了一步?&rdo;陆小凤勉强沉着气问:&ldo;难道他已经死了?&rdo;
&ldo;嗯。&rdo;
王老板用一种非常温和有礼的声音说:&ldo;陆公子,你是个明理的人,你当然应该知道无论谁死了,他的尸体通常总是在棺材里的。&rdo;
陆小凤沉默了很久:&ldo;那么我这次来,大概是看不到他的人了。&rdo;
&ldo;大概是的。&rdo;
&ldo;那么我可不可以看看他的尸体和棺材。&rdo;
&ldo;当然可以。&rdo;
&ldo;他的棺材在哪里?&rdo;
王老板的声音更温和有礼:&ldo;棺材好像应该在棺材铺里&rdo;
(三)
棺材铺绝对没有像杂货店那么普遍的,想不到这个荒凉的小镇上,居然也有一家棺材铺。陆小凤走进这个小镇上唯一的一条长街上时,就看见了这家棺材铺。
棺材铺外面那张又旧又破的大膝椅上,还躺着一个死人。
后来陆小凤才知道这个人非但没有死,而且就是这家棺材铺的老板。也许他替死人收尸收的太多了,所以他看起来倒有六、七、八分像个死人的样子。
他的名字也绝得很。
这家棺材铺就在杂货店的对面,杂货店的老板叫王大眼,他的名字叫赵瞎子。
他本来一直像一个死人一样坐在那里,他想不到也不敢想会有人来光顾他的生意。这么样一个小地方,活人已经不多了,死人当然也不会多,所以看见陆小凤,他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ldo;这位公子,府上是什么人死了?想要买一口什么样的棺材?&rdo;
他的脸上本来也像死人一样,完全没有一丝血色、一点表情,却偏偏想做出一副巴结的笑容来,却又偏偏装不出,这使得他的脸看起来更神秘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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