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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2页）

只是耳边似乎还有凤皇跪在他面前一字一顿说话的声音：&ldo;乱军之中，要杀一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人，易如反掌，何况阿姐身为女子，本不得出入军营，一旦有人揭穿她的身份，将领便有权斩杀，我不能明知有人欲对阿姐不利，却袖手旁观，若陛下仍不肯原谅阿姐，不若现在便将我们一起杀了。&rdo;

他知道皇后三番两次欲置清河于死地，他虽然恨她不识好歹和背叛，却并无杀清河之心。

原本他任由皇后构陷清河，不过是因为若逼得清河再无可退路，自然会学乖，不敢再忤逆于他。

而在宫中，他自然能庇护于她，她至多不过再受点曾经那些皮肉之苦，再不然还可让她住到慕容府里去。

但是征战沙场，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他也太了解杀得兴起时候的男人和野兽没有什么不同，很难保证没有一些有心人的&ldo;意外&rdo;，而凤皇的态度和说辞无懈可击。

符坚虽是雄才大略的君主，却忙于政务征战，后宫嫔妃不多，对后宫之事，始终认为不过是正妻和宠妾间常见的争风吃醋，不伤大雅，何况皇后除了对清河不满，其他方面实在称得上一位贤德的妻子。

&ldo;陛下，切不可为了儿女私情……&rdo;赵素的话到了一半就在符坚冷厉的目光下咽了回去。

&ldo;你觉得朕是那种昏君？现在那人不是前燕公主，而是代表晋朝的使节，看那正使模样，便知道谢安非常重视她，她身上一定有不少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rdo;符坚冷哼一声，意味深长地道：&ldo;朕当初不追究你们假传圣意，不代表可以容忍第二次，她又不会怀有子嗣，一个女人，至于能让你们怕成那样么？。&rdo;

赵素顿时冷涔涔，原来陛下知道当初假传圣意，对清河下格杀令的事，他也有份。

赵素立即单膝跪下沉声道：&ldo;臣该死。&rdo;忽然又觉得皇帝的话里有话起什么，他梭地抬头：&ldo;陛下的意思是？&rdo;

符坚转过身，声音里听不出深浅：&ldo;她永远没有机会怀上任何人的子嗣。&rdo;

虽然，她也还不知道，三年前，他就已经亲手断绝了自己最宠爱女人成为母亲的可能。

所以，她注定只能属于他。

&ldo;陛下圣明。&rdo;赵素终于略略放心，当初皇后就是用清河一旦有孕，定然威胁皇庭的理由说动他们和宗室冒大不韪假传圣意，如今一来，他们也不需要再去触陛下的逆鳞。

毕竟，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一个不能孕育子嗣的女人，又曾经不贞于陛下，陛下对她色衰爱绝后，帝王曾经的恩宠对于她而言不过是加速走上黄泉路的催化剂而已。

赵素轻蔑地撇了下嘴角。

……

月华如练，空气飘散着清新的莲花香气。

清河拿着梳子慢慢地梳着凤皇一头及地乌发。

&ldo;为什么要帮我？不是说绝不涉入其中么？&rdo;凤皇淡淡地问，月光落在他精致的眉目上，更显出三分飘逸出尘。

清河的手顿了顿，柔声道：&ldo;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那些征战杀伐，是不是你真心所选。&rdo;这是她唯一能对他的一点补偿。

凤皇沉默片刻，忽然轻道：&ldo;只是想补偿我么？&rdo;

或许真是血缘不可切断，他似乎总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在他面前，清河莫名地会将心思放得很透明。

【

君色倾国第七十五章妖蛊中

凤皇慢慢转过身，看着清河，眼眸透彻而幽深：&ldo;阿姐你喜欢我么？&rdo;

很久没有那么近地看着这张脸，温润月色下，眉梢眼角里愈发地显得动人心魄，清河一下子竟觉得心猛地跳慢了拍，看着他渐渐靠近，竟呐呐地无法动弹：&ldo;当然。&rdo;

几乎是唇贴着唇，凤皇的气息如柔软的风掠过唇间，极轻柔，盅惑般：&ldo;阿姐，你是不是还记挂着符坚呢，否则，你怎么会让他碰你呢？&rdo;

清河脑子里莫名地模糊，不由自主老老实实地道：&ldo;我不知道，但是看见他的时候，还会有点难受。&rdo;

&ldo;那你为何舍得这般设计他呢？&rdo;

她楞了楞，有些不解：&ldo;这两者间有什么关系么？&rdo;

凤皇顿了顿大笑起来：&ldo;呵呵，说得真好，爱和害是一体双生的孪生双胞胎，要得到爱总避免不了必要的伤害。&rdo;

清河模模糊糊地个激灵陡然醒，来总觉得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却又似没说，看着依旧安静坐在自己面前看佛经的人，她挑了下眉：&ldo;想不到你会喜欢这些。&rdo;

&ldo;阿姐不知么，凤皇已经是修道中人，燃灯大师的带发弟子。&rdo;凤皇淡淡一笑，闭上眼，继续晚课。

小轩窗外，看着烛火忽然熄灭，房内一片漆黑，子瑾捧着茶水犹豫了片刻，冷冷地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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