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整条街上像看迎神赛会一般,几乎家家都在大门外打听消息,谈论林家的新闻。不过池大老爷的导子经过,自动让出一条路来;这就是百姓爱戴的明证,池大老爷自然觉得欣慰。
等他回到衙门,传提邵定候的差役,接着也就到了;说是邵定侯到杭州探亲去了。
&ldo;探亲?&rdo;池大老爷急急问道:&ldo;什么时候到杭州去的?&rdo;
&ldo;他家说是去了两三天了。其实今天上午方走。&rdo;差役答说,&ldo;只怕到杭州探亲的话也靠不住,是得知风声不好,躲了起来了。&rdo;
这差役说话很实在。然而池大老爷也不免怀疑,是他们得贿纵放;只是事无佐证,无可奈何。静下来想一想,心里万分懊恼;恼的却不知是谁?是恼自己做事欠老到呢;还是恼的朱莲甫之流,无端干扰,以致泄漏风声。总而言之,世间事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处处要防到,刻刻要用心,稍为疏忽,就会搞得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就拿这桩案子来讲,明摆着那邵定侯主谋的嫌疑,比什么人都重;将林家母女抓了来问,自然可以,但多半问不出究竟。即或实供,亦必都推在邵定侯身上。此人不到案,一切无从办起。其实,这些情形,亦是预先想象得到的,偏偏就没有想到主犯会畏罪潜逃;不然,无论如何可以先作防范。说到头来,还是自己的顾虑不够周密。
如今该怎么办呢?这桩案子办得不上不下,会让刑名师爷所笑。转念到此,很不服气,恨不得立刻将邵定侯抓到手,切切实实地问个明白。
只为一股气平伏不下来,他顾不得其他公事,将刑房书办找了来,吩咐两件事,第一件,务必查出邵定侯的下落,缉捕到案;第二件,即刻传讯林家母女。
&ldo;回大老爷的话,&rdo;刑房书办迟疑地说,&ldo;请大老爷细细思量。传讯邵定侯,自然应该;&lso;缉捕&rso;两个字,只怕用不上。&rdo;
&ldo;怎么呢?&rdo;池大老爷甚为诧异,&ldo;何以用不上,难道我还不能抓他吗?&rdo;
&ldo;大老爷自然能抓,只怕抓来了放不掉。&rdo;刑房书办慢吞吞答道:&ldo;掘地道不犯法‐ &rdo;
&ldo;什么不犯法?&rdo;池大老爷抢着打断,声音粗暴,&ldo;像这种情形,非奸即盗!&rdo;
刑房书办却依旧慢条斯理地:&ldo;盗要贼。奸更难说。律无&lso;指奸&rso;的明文。&rdo;
&ldo;什么?莫非要眼见他们睡在一床,才算奸情。&rdo;
&ldo;就算他们睡在一床,大老爷也不能去捉奸。&rdo;这阴恻恻的挺撞,将池大老爷气得肺部都要炸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好半天才能开口说话。
&ldo;你的态度奇怪啊!是不帮我,帮被告的口气。什么道理?&rdo;
&ldo;大老爷冤枉人了!书办正是帮大老爷;为大老爷的前程着想。现在案子总算比以前不同了,一步一步往里紧,功夫到了,自然水落石出,太心急了,自己脚步站不稳,有理变成无理,大老爷倒想想看,啥犯着?&rdo;
话是说得有理,态度却大有可疑;池大老爷是何等作人,知道其中起了变化‐ 他的猜测不错;就这个把时辰之间,邵定侯已派人跟刑房书办接上了头,许以重酬,希望能将案子化大为小,化小为无;刑房书办与三班捕快的头脑,商定了宗旨,决意设法将案子压下来再说。
他要压,无奈池大老爷不肯;缉捕邵定侯固然要下面出力,如果阳奉阴违,一时无奈其何,但传讯林家母女,却是即时可办的事;为了一口气不出,下令传唤,限时到案。同时关照:案情重大,必须本人应讯,不得由抱告代为过堂。
刑房书办不敢公然抗命,依言传唤。但因受了邵定侯的好处,对林家母女格外照应;好言安慰,又教了许多话。林采春不肯应讯,也就马马虎虎放过一边了。
据差役禀报,林采春因病不能到案。池大老爷明知其中又有花样,只以其母到案,其女亦可不问,所以点点头不说什么,只传林太太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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