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余歇认真跟沈问言讲话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可能沈问言这个人在他的幻想中存在了太多年,当他活生生地站在自己身前,认真严肃地讨论一些话题时,余歇就会觉得自己依旧在梦里。 而沈问言,他更紧张。 他很清楚自己在感情方面太愚笨,愚笨到会惹人心烦,所以当余歇这么说的时候,他冒着汗问:“那……我这是表现得好,还是不好啊?” 余歇笑出了声来:“不重要。” “不重要?” “嗯,”余歇说,“对我来说好与不好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真实的自己。” “真实的我啊?”沈问言沉思片刻,仰头看余歇,“那完了。” “怎么就完了?” “真实的我是那种玩笑都不会开,开个玩笑能把人气个半死那种。” “比如说约人家中午吃饭,之后假装忘记?” “……我真的知道错了。” 想起这事儿,沈问言就懊恼得恨不得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当时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余歇憋笑:“原谅你了。” “谢主隆恩。” 余歇看向他,最后还是没忍住,俩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余歇在傍晚时分回了家,沈问言送他到小区门口,目送着人上了车。 舍不得,沈问言不想让余歇走。 原本万里晴空,半小时前开始阴云密布,沈问言送余歇回来,刚一踏进家门外面就下起了大雨。 他发语音消息给余歇:下雨了,开车小心。 然而余歇其实还没走。 余歇把车开出了一小段路,在附近的商超门口停了下来,他进去绕了一大圈还真的找到了卖花瓶的地方,配合沈问言家的装修风格,买了两个花瓶抱走。 余歇从商超出来的时候外面雨下得很大,他有点后悔,早知道不给这家伙买花瓶了。 但现在,既然都买了,只能冒着雨给人送去。 余歇跑回车里找到雨伞,撑着伞抱着花瓶,小心翼翼的,尽量不踩到水坑里。 他按响沈问言家门铃时,沈问言正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因为昨晚没睡,这会儿送走了人以后沈问言终于松懈了下来,他趴在那里抱着被子,脑子里按照顺序把自己跟余歇今天见面的全过程都回忆了一遍,回忆完毕,睡意也浓了。 沈问言刚要睡着,门铃声直接把他惊醒。 他在床上缓了好半天才勉强爬起来,心说:这谁啊?大雨天不在家待着,来找我干嘛? 一般情况下,来找沈问言的就只有他堂哥沈徽明。 已经准备好要发牢骚的沈问言到门口扫了一眼可视电话,当场倒吸一口凉气——余歇咋又回来了? 沈问言赶紧给人开门,然后转身跑回去套上了被他随手丢在一边的t恤。 余歇上来的时候沈问言已经静候在了门口,电梯门一开沈问言就问:“是落下东西了吗?” 余歇哭笑不得:“你在家里发现我遗落的东西了?” “那倒是没有。”沈问言看着余歇怀里抱着的花瓶,觉得这东西是对方买给自己的,但又不好意思问。 余歇比他大方多了:“你家没花瓶,太委屈我买的花了。” 余歇把抱着的花瓶递过去:“自己收拾吧,我先走了。” 沈问言接过花瓶,在余歇转身的时候及时叫住了对方。 “外面下大雨呢。” 余歇:“嗯,谁说不是呢。” 沈问言犹犹豫豫的,眼看着电梯都上来了,终于狠下了心说:“要不你等会儿再走吧。“ 余歇回头看他。 “下大雨呢,开车不安全。”沈问言说,“等雨停了再走。” 余歇还没说话,沈问言又说:“我给你做晚饭。” 余歇笑了:“在你心里我是不是饭桶啊?” “哎,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沈问言赶紧解释,“这不是快到晚饭时间了么,怕你饿着。” 余歇本来没想着要留下的,他的目的很单纯,真的就只是过来送花瓶。 但沈问言都这么说了…… “外面雨好像真的有点大。”余歇说,“刚才走这么点儿的路,我鞋都湿了。” “那先别走了。”沈问言怀里抱着花瓶,侧过身说,“你回来吧。” 此刻的沈问言就像一个挽留自己玩伴的小学生,好没玩够呢,不想让小伙伴回家。 电梯到了这一层,门开了又合上,余歇转过身说:“连着吃你两顿饭,我还挺不好意思的。” 他这么一说,沈问言松了口气,站在那里笑得像个大笨蛋。 他们谁也没想到这场雨一直下到晚上八点多,小区排水系统不太好,等到晚上余歇不得不走了,一开楼门,全是水。 沈问言说:“不行,这走不了。” 余歇吓一跳,心里想的是:沈问言你不要趁机打我的主意!你的狼子野心已经暴露了,我绝对不会留宿的! “从地下车库走吧,”沈问言眉头紧锁,“我开车送你出去。” 余歇无言以对,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最后,余歇坐着沈问言的车离开了小区,还在想着:他真的没有让我留宿的打算吗? 真的没有。 沈问言很纯情。 纯情的沈问言在夜里送余歇离开,之后一个人回到家,对着夜晚唉声叹气。 想谈恋爱。 想跟余歇谈恋爱。 想跟余歇在谈恋爱之后火速同居。 这么想着,沈问言自己都笑了。 他回到书房,拿过那个水晶苹果盯着看,当初余歇把这个东西送给他的时候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呢?有想过它会一直被保留到如今吗? 不知道这样发了多久的呆,沈问言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过来看,是余歇发来的消息。 余歇说:今天很开心,吃得也很饱,感谢你的邀请。 沈问言在只开了盏台灯的书房里抱着手机笑,他趴在桌上,反复地看余歇发给他的消息。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似乎十分珍贵。 沈问言觉得自己何其有幸,尽管迟到了,却还是被给予了重新站在余歇周围的机会。 半个小时后,大洋彼岸的邵川在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一张十分眼熟但又有些不太一样的照片,他瞄了一眼,沈问言竟然也发了一张太阳花的照片。 他再往前翻,发现余歇那小子竟然把之前自己的回复给删了。 邵川给余歇发信息:干嘛删我的评论? 余歇回:你太下流了。 邵川:你骂我? 余歇:我骂你。 邵川在这边笑得不行,又说:沈问言跟你联系没? 突然被问到这个,余歇像是被人攥住了心脏,瞬间紧张起来。 他问邵川:怎么了?干嘛问这个? 邵川:没啥,我就看他也发了个太阳花的照片,还以为是你发的呢。 话说到这地方,余歇哪儿还有闲工夫跟邵川扯淡,他退出聊天界面,打开了朋友圈,果然随手一刷就看见了沈问言发的太阳花。 太阳花已经被好好地插进了花瓶里,沈问言发的朋友圈没有文案,就这么一张照片。 不过也够了,余歇的虚荣心已经被满足。 他盘腿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喝着红酒,把沈问言发的那张照片保存到了手机里。 半瓶红酒下肚,余歇多多少少有点儿上头了。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封心锁爱”的qq账号,把锁起来的qq空间重新开放了。 喝得有些发晕的余歇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久,手指搭在键盘上,他看着屏幕映出的自己的脸,最后敲下了一排字:太阳花的花语不是“日开花”。 余歇伴着酒香和那首《我一直都在》写这篇日记写到后半夜,最后保存的时候,他特意设置了只有自己跟沈问言可见。 时光好像一下被拉回到从前,十几年前,他大晚上不睡觉,偷偷写日记给沈问言看。 那时候他永远都在猜,猜测沈问言会不会来看,看了之后又会是什么反应。 现在不需要猜了。 余歇发布之后没多久,他qq空间的“最新访客”已经出现,那个人叫——加内言。 明天不上班,余歇放心大胆地把一整瓶红酒都给喝完了。 酒瓶空了,酒杯空了,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大雨又下了起来,沈问言依旧坐在书房,第五次看今晚余歇发布的新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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