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伸将出来的时候，一阵迷人的香气，也就随着直送到人的鼻子里来。

计春虽是和女性也接触惯了，然而像情美这样的女子，似乎另有一种勾人的魔力。

在那一握手之下，也就情不自禁地，神魂飘荡起来。

情美让计春在沙发椅子上坐着，自己也就挨了计春坐下。

子布坐在横头的一张小沙发上，却是毫不为意地在抽烟卷。

情美将手做着兰花式，在茶几上端了一玻璃杯茶，递到计春手上，笑道：&ldo;周先生喝一杯热热的茶！

这比舞场里的香槟，应该喝得自在一点吧！

&rdo;说着，一双溜黑的眼珠，就向计春一转。

计春听着这话，心里有些明白了，大概她是舞场里一个伴舞的舞女，怪不得有许多青年，都沉醉在舞场里，原来这舞场里的舞女，是这样醉人的。

子布见他只管向情美打量着，心中暗喜。

却由茶几下伸出一只脚来，将情美的皮鞋轻轻踢了两下，然后笑道：&ldo;周先生的步法也是很活泼的。

只是他向来没有到有舞女的地方试过。

&rdo;

情美向计春又勾了一眼，笑道：&ldo;和女朋友到跳舞场里去，要讲许多规矩，那是没有什么意思的。

和我们在一处跳舞，在场的舞女，胖的，瘦的，长的，矮的，各式各样都有，你高兴和哪个跳舞，就去和哪个跳舞，全听你的便，那可另有一种趣味。

&rdo;计春向了她笑着，却说不出话来。

子布伸了一个大拇指道：&ldo;情美，她是皇宫舞场的一个台柱，步法怎样好，身段怎样好，那都用不着我去当面恭维了，单说她这一番交际手腕，落落大方，说话有趣味。

在她们同道里面，简直找不着第二个。

&rdo;子布这样滔滔不绝地恭维情美，计春未便不做声，拼命地挣扎着，说出四个字来，乃是&ldo;那是自然&rdo;。

子布笑道：&ldo;既然你很赞成她，今天晚上，我请你到皇宫去，和情美同舞两回，你去不去呢？&rdo;计春也曾听说，到跳舞场里去，是一桩极端费钱的事，子布邀自己到这种地方去，如何敢答应。

便笑道：&ldo;这位你的朋友……&rdo;只说到这里，脸就红了。

情美看他这情形，就知道他是个雏儿，将身子一歪，靠住了计春，便笑道：&ldo;我是舞女里头的侠客，讲的是四海之内，皆为朋友，他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的朋友。

&rdo;说着，伸出一只手来，勾搭着计春肩膀。

在这个时候，已看得清楚，计春穿的西服，由里到外，都是上等质料，那背心口袋里的金表链子，和外面口袋里的自来水笔，全不是平常专谈外表的西服少年所能有的。

就笑道：&ldo;周先生为什么不赏光？怕我们做舞女的会敲竹杠吗？&rdo;计春正是这种心事，被她一语道破，倒不能不用话来遮盖，便笑道：&ldo;不瞒陆小姐说，我并没有到舞场去过，一点儿规矩都不懂得。

&rdo;

情美将嘴向子布一努，笑道：&ldo;嘿！

他可以做顾问。

&rdo;子布道：&ldo;说什么做顾问？我已经有言在先，由我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