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谁跟你说我要和贼人私奔?你别带歪了话,你既然跟易门没关系,为什么要装成王师命去贼寨,总得有个理由吧。&rdo;
&ldo;那得问府主了。&rdo;叶扶摇支着脸侧,道,&ldo;两个月前,鬼夷国来使,通过鸿胪寺走了点关系,上面的老官儿正头疼废储的事,便不知怎么地应了下来,鬼夷的人便把王师命从刑部接走了。&rdo;
陆栖鸾愣道:&ldo;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过?&rdo;
苏阆然漠然道:&ldo;你忙着和臬阳公世子打情骂俏。&rdo;
陆栖鸾:&ldo;……&rdo;
叶扶摇继续道:&ldo;王师命走之前与百济的人见过一次,两边罕见地没有打起来,让赵府主的眼线瞧见了,便怀疑其中有鬼。派人去跟又跟丢了,据州府这边的行踪,说是此人去了梧州,打算顺着溱水逆流而上。&rdo;
逆流而上……
陆栖鸾愕然道:&ldo;他去西秦?!&rdo;
叶扶摇略一点头,道:&ldo;南岭这边外邦之人多,不止有南夷诸国,还有一些流落至此的西秦武人。所以府主想了个招儿,找人扮王师命闹出点事儿来,多少能听到点风吹草动,你看,府主的传书还在这儿。&rdo;
陆栖鸾接过来一看,果不其然上面写着西秦有异动云云,还印着府主的印记。
……山雨欲来风满楼。
越想越觉得脑子一团乱,陆栖鸾按着眉心道:&ldo;朝中有人颠覆朝纲,四邻的也不安宁……我便提前一些,今日便出发吧。&rdo;
商量了一番,约定一切等到月后带着谢端回京城再谈,二人便各忙各的去了。
叶扶摇目送着陆栖鸾离去的背影,片刻后,手从肩侧顺着蝴蝶骨的位置抚下去,片刻后,摸到一个细细的边角,慢慢地,竟将后背上一块假人皮徐徐撕了下来。
随后他活动了一下脖颈,背后依然是如往日般烧灼般的痛,他却连眉头都未曾皱一下。
&ldo;小姑娘大了,心思越来越不好猜了……罢了,还有的练。&rdo;
……
梧州的阴雨终于在战火之后结束了,各地的洪涝退去,路上皆是背着行囊踏上归家路的流民。
去崖州的队伍重新整理了一遍,光禄寺的人没想到陆栖鸾不止活着回来了,还惩治了贪婪的监军,助官军平了乱,一时间对这个女官那点微妙的轻视一扫而光。
&ldo;陆大人,你这番为平乱身陷敌营,又揪出了贪官污吏,当居首功才是!&rdo;
&ldo;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流血的不是我,监军的事托给了雁云卫,待他们为梧州赈灾后,有的是抚恤军士的麻烦,能让他们多争点功勋也是好的。&rdo;
&ldo;唉……陆大人,武将若不上战场,资历可是难熬得紧,若是放在往常,那监军少说要占去六成。如今你上表请功,自己一分一毫都没提到,可算是卖了那些武将一个大人情了。&rdo;
可不是吗?走之前多少两卫的武将出来相送,先前那姓窦的统领一把年纪了,听说是她及时拨了救兵,救了他二十余部将,差点没给跪下来。
光禄寺的主簿们也都以为陆栖鸾该是高兴的,见她此时却愁眉不展,问道:&ldo;陆大人还在担心什么?&rdo;
&ldo;梧州的战乱虽然平了,但马上还有赈灾的事,我怕朝廷调来的刺史再如同于尧之辈一般,那时百姓又要离乱了。&rdo;
主簿们顿时噤了声,继而又暗自心叹,若是他们家的女儿,同样的年纪,只怕还在绣扇子扑蝴蝶,为婚事患得患失,哪有这般忧国忧民的愁绪。
沉默间,忽然外面的护卫大喝了一声,道:&ldo;何方贼人扰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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