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还挺厉害的,你写字也能左右开弓?&rdo;
&ldo;从前抄书时犯懒,便学会了。&rdo;
陆栖鸾心想学霸就是跟她这等凡人不一样,随之又是一阵凉凉的视线扫过来,连忙低头戳碗里的藕肉丸子。
此时苏阆然冷不丁地问道:&ldo;陈举人是不是马上便要入国学寺待考?&rdo;
&ldo;正是。&rdo;
&ldo;哦,我本以为陈举人要留下来教陆校书的升品试,原来是我误会了。&rdo;
陆栖鸾啊了一声,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问道:&ldo;我倒是忘了,还有升品试这么回事。&rdo;
陈望略一沉吟,道:&ldo;你要考几品的升品试?&rdo;
&ldo;是九品校书……&rdo;
苏阆然道:&ldo;不对,女官权小升迁快,待昨夜的案子过后,虽说还是校书,但品阶会按八品考,之后便有参撰档案之权。&rdo;
陈望道:&ldo;按《天官惟律&iddot;丙酉撰》,女官升九品,考的只是些条目抽背,升八品,则还需考《六邪论》,写一篇时政之论。&rdo;
陆栖鸾回忆起还在私塾读书的年代,写过一篇论女孩儿不婚之合理性的文章,被大怒的私塾夫子拿着戒尺绕着房子抽,从此对写文章充满了痛恨。
见陆栖鸾面露难色,陈望又道:&ldo;写不出来也不勉强,我去国学寺前教你一些政论大略,你照着添些时事上去便是。也不必慌乱,比之升上三品要考校的诗文,这已算是容易了。&rdo;
陆栖鸾边听边点头,反正她也不打算做官做多久,在下三品混个几年,不出意外地话等成婚后打算要孩子的时候,就让爹托关系让她辞官回家算了。
目前人生中还没什么伟大志向的陆官员正这么想着,忽然侧厅处传来一声喧哗。
&ldo;……我含辛茹苦地把他养大,他是没把我这个当爹的放在眼里,竟去打架生事伤了手!忘了他要考科举吗?!&rdo;
陆母听见了便道:&ldo;今早令尊身子是好起来了,只是腿脚不便,一时也忘了请他来前厅……&rdo;
陈望眼底神色一冷,道:&ldo;夫人不必如此,该是家父答谢陆家救命之恩才是。望先退席片刻,请见谅。&rdo;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陈望退席去了偏厅,不一会儿那陈父又吵了起来,说些不肖子云云,但很快便没了声。
陆栖鸾侧过脸问正在给她盛饭的孙嬷嬷道:&ldo;孙嬷嬷,陈望他爹是怎么啦?&rdo;
孙嬷嬷想着她在枭卫府没吃好,给她碗里盛得满满的才递给她,小声道:&ldo;这陈公子是个好人,只是他那爹以前被俘了好几年,朝廷又不去救他,吃了不少苦头,估计是脑子不太清楚,醒来一会儿说边军对不起他,一会儿又说要陈公子考上状元后替他出气……啧,还不知道等陈公子去了国学寺后怎么办呢。&rdo;
陆栖鸾余光瞥过去,见她娘神色也有些不满,抿了抿唇起身道:&ldo;苏校尉见谅,我也过去看看,马上回来。&rdo;
苏阆然略一点头,目送陆栖鸾离开,便听见陆母叹了口气,拿起酒盏喝了口酒。
想了想,虽说不太合适,苏阆然还是问出了口:&ldo;陆夫人叹息,是因为陈举人之故?&rdo;
陆母喝了点酒,见苏阆然是个寡言的性子,也便直接开口道:&ldo;说出来不怕苏校尉见笑,外子与我都是十分欣赏这陈望博学多才,想着小鸟儿与他有恩,若是嫁了他,他势必会待小鸟儿好……&rdo;
&ldo;小鸟儿?&rdo;
&ldo;啊,是栖鸾小时候的小名,现在不让叫了,喝多了冷不丁地就蹿出口了,苏校尉你可别跟旁人说。&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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