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想借工作分散注意力,但是他心累,连着身体也累。还好淡季,客人不多,要干的活也不多,江屿很早下班回家了。 陆刚林的话像紧箍咒似的掐着江屿的脑袋,他没表面这么云淡风轻。 江念尧和蒋松在客厅写作业,写着写着又玩儿一起去了,江屿开门进来时他们正闹得欢,条件反射的身体弹开了,脸上的欢笑来不及收。 江屿当没看见,问了句:“你们俩干嘛呢?” 蒋松说:“江屿哥,我们写作业啊。” 江念尧有点儿心虚,他咽了口唾沫,问:“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江屿说:“困了,回来睡觉。” 江念尧捏着笔,小心翼翼看江屿,看出不对劲了,“哥,你脸色不太好啊,怎么了?” “我没事儿,”江屿往自己房间走,“你们两个好好写作业,写完回屋睡觉,别闹太过知道吗?” 江念尧还想说什么,被蒋松压住了,乖乖顺顺地说了句知道了。 江屿锁上门,谁也进不去了。 江念尧转回脸,看蒋松,“松松,我哥不对劲啊,他怎么了?” “这我哪儿知道,”蒋松挺认真地解题,随口一说:“想我舅舅了?” 江念尧白眼一翻:“他没那么矫情。” 江屿平时不矫情,现在矫情着呢,乌七八糟的事儿专门往他心肺最脆弱的地方戳,想豁达都豁不出去。 当我死了就死到底,这会儿还挖出来鞭尸想干什么? 江屿实在不明白,他觉得陆刚林誓不罢休纠缠的目的不只是为了几块钱的事情。 病了?谁病了? 江屿又有点睡过去了,睡得不深,被电话声惊醒,心跳很快,他浑身冷汗,好久没缓过神。电话锲而不舍继续唱,唱歇了一遍第二回跟上,江屿以为林瑟舟打来的,他来不及喘口气,慌慌张张地找到手机,显示一串陌生号码。 “喂”江屿接了,发出的声儿连自己也听不下去,太哑了。 电话那边的女士十分专业,根本不打怵,“江先生你好,我是广爱医院体检服务中心的工作人员。” 江屿一愣,广爱医院?这名字熟,一时又想不起来。 “您预约的体检最近有空吗,如果确定来不了的话,这边得帮您取消预约了,等下回您要来了可以再重新预约一次的。” 这话说完江屿就想起来了,林瑟舟前段时间给他预约的体检一直没时间去做,生病的时候又延了一阵,现在还有电话提醒,这医院服务还挺周到的。 那边安安静静地等江屿回答。 江屿看了眼日子,说:“我近几天都有空,你们看着安排一天人少的,到时候能过去。” “好,下周二可以吗?” “可以。”江屿没想太多,他直接说了。 江屿挂了电话,他还想接着睡,可睡不着了,脑子里无数根神经拧着,连着脊椎也隐隐作痛。 江屿捏着手机翻和林瑟舟的聊天记录,心情舒快点儿了能笑一笑,他不敢跟林瑟舟通话,怕自己现在这个状态被他听出来,会影响心态和工作状态,他想等林瑟舟回来后再所。 没想到异地姻缘一线牵,江屿想林瑟舟,林瑟舟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江屿手一抖,接通了。 林瑟舟没看清江屿的脸,“十七?” 江屿声音还是哑,跟哭过似的特别可怜,他嗯了一声,踢开被子想开灯。 林瑟舟眉头一皱,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刚睡觉呢,”江屿挺慌得,尽量装得淡定,“舟哥你等会儿我啊,我开灯。” 林瑟舟以为江屿摘了腿,怕他摔了,“不急,你慢点儿。” 灯打开了,江屿肉眼可见的憔悴,说睡着被吵醒了也像那么回事儿,但林瑟舟心里还是抽了一下,“打扰你了?” 江屿说没有,又把被子往头上捂。 林瑟舟让他把被子拿开,被捂着气了,江屿笑着把手机固定了一个位置,角度不错,他还跟林瑟舟开玩笑,“舟哥,被子拿了,你还让我脱衣服吗?” 林瑟舟笑了笑:“我这儿是员工宿舍,等会儿还有人进来,你想脱吗?” “那算了,我脱了就给你看,让别人见了不划算。” 林瑟舟正在备课,还能跟江屿聊,“十七,你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江屿随便扯了个谎,“客人多,累的。” 林瑟舟抬起眼睛,又看他,“你们店还没招到人吗?” “都不合适。” 江屿的工作林瑟舟没法插手,也只能让他该休息的时候休息,就比如现在,林瑟舟让江屿回去睡觉,江屿不肯,说太想舟哥了。 反正没表现出任何异常,林瑟舟根本看不出来。 “我也想你,”林瑟舟说:“我下周三就回来了。” “对了舟哥,”说起这个,江屿想起来了,他对林瑟舟提了提,“我下周二体检,定好时间了。” 林瑟舟一愣,“不能改了?” “别了,改来改去挺麻烦的,”江屿说:“没事儿舟哥,我一个人没事儿,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林瑟舟只能说行,但报告得给他看。 等报告出来还得个把月,江屿肯定会把这事儿给忘了,林瑟舟给他记着。 跟林瑟舟聊着天能让江屿安心,哪怕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听着声音也行,当心一松下来,头也不疼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后面,江屿真的睡着了。 这回是真睡了。 林瑟舟还在工作,点了一盏台灯,挺暗的,江屿睡着了,他也不挂电话,偶尔抬起头看一眼,挺养神的。一直到后半夜,林瑟舟手机没电了才自动挂断。 后面几天,陆刚林没闹上门,连个鬼影子也没出现,江屿不认为他知难而退了,反而确定了这人肯定在憋个什么不得了的大屁。 这个屁臭不臭不得而知,江屿在星期二那天起了大早上医院排队,体检一切很顺利,项目挨个做下来,没出什么幺蛾子,于是江屿对于自己身体的担忧算是少了些,他心情不错,拿着最后的单子给医生,医生让他等电话拿体检报告,差不多半个月。 江屿第一时间跟林瑟舟汇报了,他十分听另一半的话。林瑟舟没立刻回复,在上课,优秀教师工作不带手机。 心情好了就想睡,江屿连酒香也没回,跟丁丁打了招呼让他好好看店,然后直接回了家,他倒头就睡,一睡就是一天。 睡得挺舒服,还是被电话铃吵醒。 迫切又催命的电话铃,一刻不停歇,不是林瑟舟打来的。江屿还没醒透,努力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黑透了,江屿看时间,晚上七点,再看手机,是丁丁的来电。 江屿预感不太好。 “喂,丁……” 丁丁来不及让江屿把话说完了,火烧屁股地在那边吼:“屿哥,出事儿了你快来!有人要砸店!” 江屿呼吸一窒,他就知道陆刚林要来! “我知道了,”江屿问丁丁:“你报警了吗?” “还、还没。” “他砸了多少东西你都给我记着,”江屿目光冰冷,“现在就报警。” “好!” 江屿要下床的时候忘了自己没有腿,他重心不稳往下一摔,太阳穴正好磕在床头柜的尖角上,流血了,他疼得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江屿顾不上那么多,找到钢腿套上直接跑了。江念尧问他去哪儿,江屿答也不答,面色沉黑带着血气,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模样,很不好惹。 别说蒋松没见过江屿这副模样,江念尧也没见过,孩子吓坏了,怕他哥出事,跟着江屿也要一起走。蒋松及时拉住江念尧,让他别添乱,深思熟虑后,他给林瑟舟打了个电话。 江屿赶到酒香时大戏才刚刚开演,陆刚林带了四个人,估计是被他从哪个工地里挖出来的‘工友’,都是一样货色的人,从头到尾还裹着钢筋混凝土的味道,明明生活过得比谁都困难,还端着一副横行霸道的流氓样子在这里作威作福。 陆刚林带头闹市,进店就砸了前台放着的陶瓷花瓶,丁丁看见瓷片碎了一地,十分肉疼这花盆他老板一万多买的! 其余狗腿子也跟上了,一人手里拎着一根钢筋棍子,砸了好几桌,赶跑了一半客人,店内一片狼藉。 丁丁看见江屿来了,立马跑过去,他知道这群人找的是江屿的麻烦,已经报警了,丁丁想让江屿先躲一躲。 江屿不躲,他青筋爆在脖子上,也不是谁都能惹的。 “丁丁。”江屿面无表情的叫了一声。 丁丁挺怕江屿现在这个表情的,抖着声啊了一句。 “一边待着去,别过来。” 丁丁不敢哦,眼看着江屿从花坛捡了块石头,比拳头大,砸人刚好。 “屿哥!” 丁丁这声喊得不小,店里的人都听见了,陆刚林回头,他的狗腿子也回头了。站在最门口的一个,距江屿最近,刚回头,被江屿照着脑袋砸,登时头破血流。 这个纸老虎捂着脑袋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嚎,好像下一秒就要咽气一样,江屿看也不看一眼,踩着这东西的身体往里面走。 他边走边说:“砸啊!继续!” 谁也没料到从来和颜悦色的江老板还有这副模样,留在店里没来得及跑的客人吓傻了,剩下的狗腿子也吓傻了,不敢动,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脑袋开花。 陆刚林不怕,他撕开了伪善的慈爱皮囊,贪婪和凶恶毫不掩饰,他大笑地走进江屿:“牛逼啊,不愧是我儿子!” 江屿压根不想听陆刚林说这些话,理智没了,陆刚林的脑子也得开瓢。 陆刚林还笑着,越来越嚣张:“砸!老子把脑袋伸过来给你砸!儿子打老子,打残了还得你养我!哈哈!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打死我你要坐牢,还得天打雷劈!” “天打雷劈?”江屿轻蔑,“行啊,我倒要看看老天爷他劈不劈我!” 丁丁怕真出事儿了,嗷一嗓子拉住江屿,“屿哥!别啊,我报警了!警察快到了!好好说话!” 江屿根本冷静不了,酒香是他的心血,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何况这种不怀好意的豺狼,打着他血缘的旗号! 江屿根本不需要! 江屿最后一次问陆刚林:“你到底想要什么?直接说。” 陆刚林很兴奋,觉得自己要成功了,他眼珠子都在发抖,“我要你的钱,不用多,给一半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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