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不假,可北冥晏给她玉牌的时候,却不是它真正的用处所在。
这块玉牌是长辈在他出生时为他打造,至今已跟了他二十五年。
古蜀的男子,若要许谁一生,便将玉牌赠与谁,叫他拿去分成两份,重新雕琢,做一对同心小坠。
女子则没有这个习俗,否则是为y罪。
这块玉牌给薛天籁,他是担心薛尧衫为难她,自己身上没有别的东西可以证明身份,除了它。
这块玉牌也不单单只是这个作用,它真正的大作用,才是价值所在。
不过他既已决定脱离北山,便不在意这些,不过是因为它是爹娘留给自己的唯一贴身的东西,值得带着罢了。
北冥晏看着它,忽然想起,难不成,薛骆迁也是知道它的意义的?
他那日所说的话,不过脱口而出,且这本是古蜀习俗,中原人大多不知情,他从没想过薛骆迁是知道的。
现在想过了,原来是后悔。
当真不该那样说。
姬朝星见他低头不语,有些不满:&ldo;难道你说不出?&rdo;
&ldo;不,&rdo;掌心接触玉的温润,北冥晏定定看着它:&ldo;……他的一切我都喜欢,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rdo;
&ldo;嘁,敷衍,这种话谁不会说?&rdo;姬朝星话虽然这么说,脸上却染上粉色:&ldo;别说了,你留着等他出来,和他说吧。&rdo;
&ldo;嗯,&rdo;北冥晏缓缓握紧了玉。
&ldo;行了行了,睡觉睡觉!&rdo;
西厂的牌子让他二人一路顺畅,刘域进了门,看守行礼后便退去了,他赶忙让开一条路,叫跟在他身后的先生先行。
先生好笑地看他一眼:&ldo;督公这是做什么?&rdo;
刘域满脸堆笑:&ldo;方才不得已,先生请。&rdo;
谁知这献媚不知是怎么了,先生的眸色即刻冷下来:&ldo;让你走就走,带路。&rdo;
刘域心道一句脾气确如传言,真够古怪,继续开路。
一路行至深处,在僻静的地方里一间牢房门前停下:&ldo;先生,就是这里了。&rdo;
先生没有说话,刘域朝黑暗中看了看:&ldo;薛大盟主?休息了吗?&rdo;
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眸缓缓睁开,让人大致推测出他的方位。
刘域笑道:&ldo;怎么都不给薛大盟主点灯?&rdo;
&ldo;噗‐‐&rdo;地一道细微声音,牢房中亮起了烛光,薛骆迁收起手,面无表情地看他们。
这间牢房比其他人的,看上去明显要精致干净,简简单单的一张床铺、一方桌子,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桌上有几盘饭菜,有菜有肉还有汤,颜色上瞧着还算不错。
薛骆迁正盘膝坐在床上,像是在运功。
这张脸,有几分薛落思的样子,尤其是那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神情,薛落思正是这样,平时跟个疯子一样,和谁都熟络,可他看不起一个人的时候,简直和薛骆迁一模一样。
先生还在身旁,刘域压下心头火,继续笑得和蔼,涂着脂粉略略惨白的脸有些扭曲:&ldo;薛大盟主好兴致,牢中都不忘练功,难不成还想逃狱?看这饭食,没怎么动啊……是六扇门的牢饭不合盟主的胃口?&rdo;
他这边嘚啵嘚啵说了一大堆,没有得到回应,薛骆迁甚至都没有看他。
刘域心里更加恼怒,又发觉,薛骆迁在看他身旁的人。
而先生也是如此。
忽然,先生道:&ldo;出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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