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老李。”
“瞅啥呢,贼眉鼠眼的。”老李说。
“没,就是瞧瞧有没有漂亮女同学。”
“你个老流氓,整天没个正经样。”
“为什么要正经?正经给谁看?”我说。
“行,就你有理,不和你扯皮了,跟上我们班队伍去。”老李说。
天海中学个个牛高马大,我这款瘦小的类型根本望不穿秋水,搜寻无果,黯然回到了班上的队伍,站到了最后。
边上是文科班,还是文尖班,人人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我走过时偶尔还有一两个人抬起头看我一眼,我觉得她们的眼神像精英们,带着不屑和不耐烦。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不屑地撇撇嘴。
一会儿,学生处主任终于上台说话了:
“咳咳,尊敬的各位领导、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下午好!”
他刻意提高了他的音量,也留了停顿,好让人们体会到他不知从何而来的热情,台下一片鼓掌。
主任笑着说:“本着对学生负责的态度,本着学生处严谨认真的工作作风,学生处对上周纪律、卫生等的检查记录结果已经在我手上了,下面我将宣布上周获得流动红旗的班级有:高三(1)班、(2)班、(3)班......”
五分钟过去了。
“现在我将宣布上周的优秀寝室......”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我依稀听到后面有小声的争论,回头一看,是隔壁文尖班的班主任和我们高二的年级组长。
“我们班怎么没有得流动红旗?我的这个班可是文尖班。”隔壁班班主任说。
“这我不清楚,也许是卫生没搞好吧。”年级组长说。
“这些孩子你是清楚的,你也教过她们一些人,她们每天都学习到很晚,上课都是认真刻苦,不比其他班的人,偶尔弄得不好一两次又有什么关系?我高一时候带尖子班的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这个不是我定的,你可以自己去问下学生处。”
“你怎么这样!有你这么当年级组长的吗?尖子班没有流动红旗你难道脸上有光是吧——”她的声音有些大了,越来越多的学生侧过耳朵,想听清楚他们在讨论什么。
“等下再说吧。”年级组长的声音还是听不出起伏,但是语速加快了。
“什么等一下,有什么事现在不能说清楚是不是——”隔壁班班主任依旧不依不饶地说。
“——行了,我等下去给你说说可以吧。”也许是因为自己堂堂年级组长竟被一个三四十岁的婆娘这样理直气壮地训斥,面子上挂不住,什么都应下来,说得很快,想早早结束这次对话。
明目张胆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年级组长用眼神把他们全都恫吓回去。我偷偷回头瞧上一眼马上收回目光,除了胖胖的秃头年级组长的“地中海”上的汗有点反光外,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还差不多,你可别忘了。”隔壁班班主任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跟小贩还价得手后的妇女脸上所出现的神态一模一样。
学生处主任也终于把他那一大堆的名单念完了,他稍作停顿,换了个语调,我感觉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
“最近有一天,就是前几天,我在图书馆,本来想去洗手间方便一下,结果发现门是锁着的,我就很纳闷了,叫来了管理员,她说是因为学生经常在这上厕所,所以锁上了,我当时听了很震惊啊!”
我听完他说完这话的时候,我也很震惊,没想到学校会因为学生使用图书馆的厕所,而把厕所都锁起来。
“我真的很惊讶!没有想到,我们学校的学生会这样没素质!锁得太好了,”他接着说,“后来我还发现,经常有学生用图书馆的电梯,学校里很多老师的办公室都设在那里,这样做真的很没素质!以后,我要是发现哪个学生使用电梯,哼哼,电梯都是有监控的,我让班主任一个个看,到底是哪个班的学生这么不要脸,揪出来,通报批评,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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