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好吃吗?”温景焕把面包放回盘子里,横截面上还留着一道花边似的齿印。“好吃好吃。”晏安鱼心都要化了,腮帮子嚼得鼓鼓的。温景焕起身问老板要了湿纸巾,递给晏安鱼一张。“来,擦擦手,自己吃吧。”晏安鱼接了,根本没思考其中的逻辑关系,他心满意足地把美味火腿面包咽下去,感叹道:“温医生,你人真的好好哦。”温景焕仔细地擦干净手上的油渍,仿佛擦的不是手指而是刀刃。“是吗,你还是炎夏无力解释的事情有很多,今天发生的,并不是第一次。第一次发生这种事情是在十岁的时候。老家的夏天阳光充足,紫外线晒人得很,晏安鱼总喜欢在村子里撒丫子疯玩。妈妈为了让他好好学习,还用编造的谎话威胁他,说在外面疯跑的小孩是会被怪兽惩罚的。晏安鱼不相信,可等他到了十岁的时候,脸上就开始长雀斑了。洗不掉,遮不住,每天去学校,都会被同学们笑小花脸。“小花脸”已经算是好听的了。童言无忌,不堪入耳的外号多的是。他们问晏安鱼为什么脸上会长东西,是不是因为太脏,不爱干净。晏安鱼只知道一个劲儿说不是,却又说不出为什么。久而久之,他只好说,我就是脏,不想变脏就离我远点。到了初中,晏安鱼发现这套不管用了,因为大家不仅笑话他的长相,还笑话说他好看的同学。于是,晏安鱼成了“小泥巴鱼”,帮他说话的女孩子是“小泥巴鱼的老婆”,他救的小狗就直接叫“小泥巴狗”。上了生物课晏安鱼才知道,他的雀斑是家族遗传,但他懒得解释,因为跟这些人解释了他们也不会听。再后来,无力解释的事情就太多了,晏安鱼数不过来。这次晏安鱼也没有过多解释,该说的他都说了,就算说再多,夏黎还是会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他只能够默默把自己的外套收起来,上床叠豆腐块儿。宿舍里,大家各干各的都没说话。大概过了十分钟,于斯年率先开口让大家分配任务,气氛才稍微好转一些。晏安鱼分到了擦洗手台,进厕所拧毛巾的时候,于斯年拍了拍他,小声说:“你别太在意,刚才也只是随口问一嘴,没有怪你的意思。”厕所里的水龙头被拧开,冷水浇在抹布上,又砸向地板,溅在两人的拖鞋上。“我知道。”晏安鱼勉强打起精神,笑了笑,拧干抹布,出去了。晚上熄灯后,室友们还在床上刷手机。晏安鱼仰躺在床上,枕着喷过花露水的枕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发呆。他想起了高中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又想到白天和温医生一起吃甜点,忽然间产生了一点点不明不白的倾诉欲。要是把今天的事告诉温医生,他会有什么好的建议呢?温医生是个成熟稳重有涵养的人,如果他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能几句话就解决好吧。晏安鱼想象了一下,觉得很羞耻。他从来没有把自己心中的不愉快同谁讲过,一是因为无人可说,二是他不想让家人和朋友操心,不想别人为了自己微不足道的一点痛苦而分散了精力。大家都很忙,大家都在做有意义的事,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透明在为什么而难过。这是他高中唯一一次找班主任倾诉时,对方给他的忠告。思来想去,晏安鱼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去打扰温景焕。他努力闭上眼,让自己睡着。但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却好像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发来了一条消息。晏安鱼把手机从床和墙壁之间的缝隙里掏出来,他忍着刺眼的光亮,皱着眉,把手机塞进被子里看。【温医生:安鱼,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晏安鱼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深更半夜问这样一个问题。【一条鲸鱼: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意思,爸爸取的。他希望我哪怕得不到别人的理解,也能生活得很快乐。】【一条鲸鱼:温医生,你的名字呢?】被窝里的手机很快震动了一下。【温医生:没什么含义,一个女人给瞎取的。】晏安鱼皱起眉,觉得他说话很奇怪。【温医生:明天要不要来医院看小猫?它好很多了,很快能出院。】得亏是晏安鱼这样本身就思维跳跃的人,才不会觉得温景焕的逻辑很奇怪,一会儿问名字,一会儿又转移话题的,换别人,早就觉得难聊了。晏安鱼翻了个身,把手机放在枕头上,两个食指戳戳戳。【一条鲸鱼:好呀,不过明天我要军训,晚上吃完饭才有空。】【温医生:正好我晚班,那晚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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