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又同时错开。那微妙的气氛持续不散,闷得苍霁出了汗。他一移身,肩膀抵住的书便掉了下来。苍霁发觉这书并不同于其他书,而是左清昼自己编订的,他不经意地翻了翻。
&ldo;东乡旧案。&rdo;苍霁将书倒过去推向净霖,&ldo;楚纶出自东乡,那笔妖是不是提到过,楚纶也在查东乡旧案。&rdo;
净霖顺着苍霁的手指,目光浏览在书页。他虽不记得许多事情,却对近期发生的观察入微。他看到某处时,心下忽地一动。
&ldo;东乡与西途相隔千里,什么案子需要请西途督察道前来&rdo;净霖停顿,他沉默间目光渐深,说,&ldo;由东往西不好走,中夹西江与京都,若是从南边绕,水路盘查众多,层层关卡耗时耗力,唯独从北边绕最为合适。&rdo;
苍霁心有灵犀:&ldo;东乡和西途的关系便是必须经过北部群山。&rdo;
净霖翻页,见左清昼在上仔仔细细的列清涉案人名,全部都是丢了女人与孩子的。从天嘉元年起,单是东乡一处便已经丢了百余人。东乡府衙的捕快甚至应接不暇,然而至今没有一家寻回,并且最为奇特的是左清昼的批注,他在案件页脚勾墨提了一行字。
&ldo;奇怪了。&rdo;苍霁渐俯下身来,挨在净霖身旁,说,&ldo;凡人的京都难道不是皇帝的住处吗?按道理各地皆发生此等贩人大案,通报京中以呈中枢才是应该的吧?&rdo;
&ldo;山高皇帝远,堵塞消息未尝不可。&rdo;净霖说,&ldo;但若说瞒得一丝不漏绝无可能,地方府衙禀报上阶,上阶再投往京中,京中必有人有心阻碍。能阻下此等大案的人,必定位高权重,使一般人轻易得罪不得。&rdo;
苍霁又往后翻了几页,左清昼必为这些案子详查甚多,甚至专程去过西途。苍霁目光下移,在东乡外调名录里看见了熟人。
&ldo;顾深。&rdo;
他二人对视,净霖说:&ldo;顾深是从东乡调往西途,他本就在追查这些案子。&rdo;
&ldo;顾深认得冬林,那么左清昼和楚纶呢?&rdo;苍霁用书本一个一个连成线,&ldo;冬林为此奔波,顾深为此奔波,左清昼和楚纶亦在为此奔波。群山中城已经覆灭,但是这些案子仍旧未结,因为丢失的人多半已死‐‐那这条线已经断了。&rdo;
&ldo;不。&rdo;净霖指腹按在最后一本书上,&ldo;没有断,因为铜铃还在追,八苦仍未完,皆表明这些案子还在继续,或许正在发生。&rdo;
&ldo;人与妖皆涉其中。&rdo;苍霁警惕道,&ldo;难道来日你我还要与分界司打交道。&rdo;
&ldo;此处也有疑问。&rdo;净霖微仰首,颈部优美,他稍偏向苍霁,&ldo;妖怪也在其中,分界司为何至今未动?&rdo;
苍霁顿了半晌,倏而笑起来,他说:&ldo;莫不是神仙也参与其中。&rdo;
净霖却未接此话,苍霁见他面容泛白,不知想起什么。净霖唇线紧抿,突然咳嗽起来。他掩唇弯腰,苍霁直接抽帕替他掩住。苍霁环住他因为咳嗽而震动的身体,遮掉帕子上沾着血的地方。
&ldo;状元。&rdo;净霖突然抓住苍霁的手,&ldo;状元!楚纶与左清昼皆想考状元,因为历来状元最得内阁青眼,待入了翰林消磨几年,投身中枢带职行走,便有了权,运数一到登入内阁,天下权势唾手可得。他们不仅在查这些案子,还想为这些案子鸣冤昭雪。&rdo;
净霖抬眸在书架间巡查,说:&ldo;铜铃安排此处,因为此处要紧,左清昼的全部调查皆在这里,他与人交涉他必定查到了要害。乐言说他命谱上&lso;官运亨通&rso;,没错,这四个字才是左清昼的根本,他被抹去了状元,也不该至死,因为凭他才学,来年再考运数仍在,可是他死了,因为他被觉察了。&rdo;
&ldo;状元是他的庇护,他查的人发觉了他,按照原来的命途,因他高中状元,万众瞩目,所以对方不便下手。&rdo;苍霁沉声说,&ldo;但是笔妖改了他的命。&rdo;
那么楚纶呢?
净霖将书页翻到最后一页:&ldo;楚纶与左清昼相识。&rdo;
可是这两人相隔甚远,地位悬殊,怎么会相识?楚纶乃东乡才子,可是家境贫寒,卖字之余仍靠农耕度日,他能觉察这些案子,是起初为生计所迫,做人讼师。左清昼诞于京都,家境殷实,院中专设书阁藏书,所猎甚广,可见他父辈必有人在朝做官,只是不是高门,因为庭院布设清幽,多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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