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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转过了身,却谁也没有吓住谁。
也许他从脖子感到不自在的那天起就想到她非要穿透他不可了。
那时她穿凿他的脖子,现在她要穿凿他墙一样的脊背。
她离他更近了,她清楚地看见了他胸膛上的水珠。
她从容地夺过他手中的毛巾从上到下无目的地替他擦拭起来。
她只觉得要擦拭。
他不知怎么的就把毛巾轻易地给了她。
但他又轻易地打起哆嗦,浑身上下,小腿哆嗦得最厉害。
她感应到这哆嗦,她突然在他面前跪下来,用双臂紧紧挽住他的腰。
像是求他宽恕‐‐是她才把他折腾得打哆嗦。
她的脸贴在他那升腾着黑色火焰的小腹上。
啊,再也不要有人间的剃,人间的红药水……
大旗的眼前却出现了一片:红旗,红袖章,红对联,红标语,红灯,红花,红油墨,一片红,红海洋,闪闪的红星红星的闪闪,翻江倒海,一塌糊涂。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被挟带(如果是挟带的话)到后院那个司猗纹埋过金如意、叶龙北葬过鸡的地方。
她要他向自己倒下来,倒下来……
他一身的清新和健康使竹西眼泪汪汪。
就为了这清新、健康,值。
她约他明晚再见。
大旗整夜没睡。
他努力回忆着刚才的一切,一切还是一塌糊涂。
他只觉得自己身上多了点气味,那气味才使他想起刚才她对他的一切摆布一切唤醒。
那是什么?他想到人间一个最普通的形容,最简短的句子。
一个字。
可那分明是一个脏字。
人们怀着最野的心思骂人用这个字,厂里最好的同志开最善意的玩笑也用这个字。
谁不是借了这个字才应运而生。
这个字最脏,却是人的求之不得。
这个字好得能使你捶胸顿足,可又肮脏着被人忌讳。
最后大旗还是不愿把刚才他和竹西的事用一个字来概括,用什么概括他不知道了。
他觉得自己到底是文化浅,在文化领域里没有人教会他怎样去形容那事。
后来他曾经在一个适当时刻着急地问竹西怎么形容,她狠命捏着他的手腕说:&ldo;少问,傻劲儿。
&rdo;她的回答像是对他的斥责又像是对他的溺爱,那口气像大人教训小孩,又像是她给他的最好的悄悄话儿。
反正她比他大七岁,这年他二十二岁。
竹西为大旗把自己开放了一个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