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这样子还不够，他还需要什么，还需要点什么……

白小虎在外面等了几分钟，山里到了晚上就降温，湿衣服贴在身上实在不好受，他抱住胳膊跺跺脚，终于忍不住趴在门口上问道：“天舟，你好了吗，我有点冷……”

软绵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音，程天舟手里的东西猛地抖了一下。

他发出一声闷哼，睁开黑压压的眼睫，金沙色的眼眸里，出现片刻的茫然，然后闪现一丝慌乱，他赶紧回道：“再等一分钟！”

程天舟慌里慌张地用水冲掉了所有痕迹，打开排气扇又随便擦了下身，要套衣服的时候发现睡衣没有拿进来，正好这时看到镜子的自己一张脸红得像西红柿，程天舟下意识抬手碰了碰，烫得可以煎蛋了。

白小虎看到会不会觉得奇怪，而且，程天舟皱鼻嗅了嗅，就算开了排气扇，来自他的气味还是充满了整间浴室，腥燥而浓烈。

应该闻不出吧，程天舟忧心忡忡地想，毕竟白小虎的鼻子没像他这么敏锐。

“天舟？”

白小虎冷到瑟瑟发抖的声音又传了进来，程天舟趴到镜子前，脸上的红晕还是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焦急地原地转了转，突然拍了自己脑门，对啊，他可以变回老虎，这样就看不出他脸红了。

白小虎觉得自己快要冷死，咬咬牙直接脱湿掉的t恤。

他才刚脱下，袖管还缠在手臂上浴室的门就开了，顿时有些尴尬。

“……湿衣服黏在身上，我怕明天会感冒。”

白小虎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身，明明教他学游泳的时候该看的都看了，眼下这情况，白小虎却感到有些难为情。

程天舟眼里划过一丝紧张，一下子就忘了心里的别扭，上前用脑袋顶他的手臂，催促道：“赶紧进去洗。”

浴室里的温度高出很多，白小虎手臂上因为寒冷起的鸡皮疙瘩稍稍平复了些。

程天舟站在门口，帮他关上门。

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程天舟一开始站在门口，后来蹲坐下来，不到几秒，又起身略显焦躁地来回踱了两步，最后看了眼磨砂玻璃门，灰溜溜地出了衣帽间。

他身上的毛还有点湿，程天舟叼出一块吸水的大毯子铺在地上，趴上去后开始用舌头整理皮毛。

浴室里的白小虎擦干净身体后，才发现没有裤子，还好程天舟的衣服对他来说足够长，有点像睡裙，于是光溜着两条细白腿回到卧室。

结果一开门就看到白色的毛毯上，一只橘色的大老虎坐在上面，一条后腿举过头顶，弯着脖颈正在用舌头整理腹部的毛发。

程天舟原本舔得不亦乐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僵住，抬起头就见白小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程天舟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一小截深粉色的舌尖还吐在外面。

空气安静了两秒，程天舟先一步动作。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后肢，收回自己的舌头，前爪下意识地踩了踩毛毯，半响道：“毛太多了就是不好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