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后,任盈月仍旧看着那串珠子发呆。
陆朝云渐渐觉得有些不对劲,也把目光投向那串珠子。
就算是罕见的极品珍珠,她也不是喜爱珍宝的人,为什么会如此专注?
“娘子,你到底在看什么?”
任盈月突然流下泪来,起初是一滴一滴,慢慢成串掉落,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月儿——”陆朝云大惊失色,“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她哭了很久,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串珠子。
他捧着她的脸,满眼的担心。
“这是我母亲的。”
陆朝云手一顿,眼睛睁大,看向那串珠子,“岳母的?”
“是我亲生母亲的,任夫人是我义母。”
他继续为她拭泪,没有说话。
“小时候母亲拿着这串珠子对我说,等我长大给我当嫁妆的。”任盈月的声音充满了怀念。
只是,言犹在耳,慈母已逝,早就物是人非。
“这里有我当年做的记号,你看。”她小心的转动珠串中的一颗珠子,举在烛光下指给他看。
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记号,不仔细瞧,几乎发现不了。
“岳母……”陆朝云沉吟,“是什么人?”能拥有这样东西的,必不是简单人家。
任盈月只是轻轻地笑了笑,将那串珠子缠到手腕上,“事情都过去很久了,不说了。”
陆朝云却自此有了心事。
他的妻子心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尚不愿让他一起承担的包袱。
万庆元年九月,肖元帅班师回朝,留兵五万守卫边疆。
万庆二年,五月,丞相府。
府外清一色御林军,府内各处均有大内侍卫站岗。
而后院之中,万庆帝正趴在软榻上看姑姑绣荷包。
任盈月并不喜爱捏针刺绣,可是小皇帝喜欢带她亲手绣的荷包,无法可想,只能硬着头皮帮他做。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透着急切,她下意识地抬头看过去。
“娘子,你身子不适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陆朝云人未至声先到,手一撩门帘便走了进来,直接把榻上那尊贵的当今天子忽视过去。
“姑姑,你不舒服?”小皇帝一脸担心。
她笑笑,“没事。”
“怎么会没事,快把手上的活停了。”陆朝云直接动手拿过她手上的东西扔到一边。
“姑姑你到底生什么病了?”小皇帝一脸的好奇。
陆朝云拿了软垫塞到她的腰后,扶她坐好,又惊又喜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嘴角不由自主地高高扬起,“幸好姜老第一时间找人告诉我,你呀,这样的大事都不晓得派人通知我。”
小皇帝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
“怀孕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小皇帝的目光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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