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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色楼中,剩下宝锦一人独自伫立。
她望了一眼窗外,只见绣楼华灯低垂,更深漏残,露华寒重,这些脂粉青楼之地也没了声息。
街上再没什么人,只有宋麟的那一驾马车,在寒风夜色中逐渐远去。
&ldo;殿下……?&rdo;
沈浩送客归来,有些疑惑地唤了她一声。
&ldo;你觉得,宋麟今日表现如何?&rdo;
沈浩微微一楞,思索片刻,道:&ldo;原来担心他将内库扣在手中不放,如今既然肯效忠殿下,不妨看他今后‐‐&rdo;
&ldo;盯住他。
&rdo;
宝锦断然说道。
沈浩悚然一惊,&ldo;殿下您看出了什么可疑……?&rdo;
&ldo;没什么可疑的……可是,宋麟犯了一件最不该的错‐‐&rdo;
宝锦叹道:&ldo;一般店铺换过新东家,掌柜都会带上帐本前去参见,可我这个新主人,却是连帐本的影子的都没见到,宋麟这么精明的人,绝不会如此粗疏。
&rdo;
&ldo;我立刻派人去‐‐!
&rdo;
宝锦摆手,轻声笑道:&ldo;正因为他不是个粗疏的人,明日……最迟后日,便会有厚厚一叠帐本送到你这。
&rdo;
&ldo;那大概,都是洗净了的。
&rdo;
宝锦望着枝叶在狂风中婆娑摇晃,声音越发低沉凛然‐‐
&ldo;可惜,只要是动过,都不免留下痕迹。
&rdo;
沈浩在一旁沉默不语,心中却越发熨帖,几乎要暗叫一声,皇家后继有人……
&ldo;那三方情况如何?&rdo;
半晌,宝锦又换过了话题。
虽然很不适应这份跳跃,沈浩却从怀中掏出册页,呈了上去‐‐
&ldo;这是那三边密谍传回的情报。
&rdo;
宝锦不禁失笑,随即欣慰道:&ldo;朝廷派在那三家的密谍,居然还在忠实工作着!
&rdo;
她一目十行地看完,苦笑道:&ldo;这三家倒是最为安逸,虽然不如伪帝一般幸运,能攻入京中,登上御座,却也是据州为王,呼风唤雨地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