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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2页）

宁如深：？

他微微探头，眼底是真诚的疑惑，&ldo;臣什么时候……&rdo;

&ldo;听说宁卿甚是念朕，日夜难寝？&rdo;

&ldo;……&rdo;宁如深余光一瞬侧向偷偷把头埋起来的德全。又是你，大漏勺。

李无廷冷声，&ldo;媚上之言，张口就来。&rdo;

宁如深忙润了润唇，轻轻狡辩，&ldo;臣字字属实，的确是一夜未眠，陛下不信可以去问臣府中管事。&rdo;

李无廷都要气笑了，&ldo;你一夜未眠也能怪到朕头上‐‐&rdo;他说着话音一止。微妙地默了两息，转而开口，&ldo;过来，替朕研墨。&rdo;

&ldo;？&rdo;

难缠的话题莫名被轻轻掀过。

宁如深眨了眨眼，&ldo;是。&rdo;

…

御案上摆的砚台是难得的极品，墨条也是一两千金的桐烟徽墨。

宁如深研墨的手法不算娴熟。

但他手指生得好看，修长如玉。袖摆撩起，握着墨条看上去赏心悦目。

可惜被伺候的人似乎不懂欣赏。

李无廷把他叫来后便又埋首案间，除此之外半点与朝堂政事有关的话都没说，就连手中的奏折也没给宁如深看上一眼。

宁如深一边研墨，一边扫过案头的奏折。

他正暗搓搓偷瞄着，冷不丁就看见&ldo;户部&rdo;、&ldo;耿岳&rdo;、&ldo;贪墨枉法&rdo;几个字。

果然是被弹劾得厉害。

看李无廷的批复，似乎还没给定罪。但若是耿尚书再给不出银子和说法，恐怕众口难服，迟早都要下狱……

宁如深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

李无廷本来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将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就是要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明目张胆。

大概是为了看得更清楚，甚至将脑袋转了半圈，就差伸手把他的折子扒过去了！

&ldo;……&rdo;李无廷低呵，&ldo;宁琛。&rdo;

宁如深一下抽回思绪，抬眼便对上帝王直逼而来的目光。

他心头咯噔一跳，伏身叩拜，&ldo;臣逾距了。&rdo;

案前一阵寂然。

宁如深跪在御案旁，入目是冷硬的桌角和厚重的地毯。他呼吸微促，正思索着该如何狡辩，就听&ldo;啪&rdo;的一声轻响落下。

那本奏折被扔在了他跟前，白纸黑字。

宁如深抬眸，&ldo;陛下？&rdo;

&ldo;想看什么？&rdo;李无廷垂眼看着他，语调平静，&ldo;朕允许你看。&rdo;

宁如深心头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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