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睡醒的江眠,有些惺忪,嗓子也有点喑哑,像一只伸懒腰的猫:“还有点烫。”他缓缓眨了下眼:“再测一次体温。”陈故的喉结滚了滚,看着他眼下因为偏着头睡压出来的两抹红痕,再加上江眠现在正乖顺地待在他怀里,被他桎梏在身下……陈故的手撑在江眠的脑侧,微垂着眼,漆黑的瞳中,盛满了江眠的模样。他那些只要对上江眠就注定洗不掉的念头,在此刻被浇灌滋长地更加迅猛,来势汹汹,要化作惊天巨浪将陈故吞噬。偏偏江眠还一副什么也没有察觉到的模样,轻歪着头望着他,好似单纯的、待宰的羊羔。给陈故一种,他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他这性格的错觉。但陈故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江眠温柔又干净的注视下,低声问:“饿了吗?”江眠心里绷着的那根弦,骤然轻松。他实话实说:“嗯。”毕竟没吃晚饭,而且现在也不知道几点了。陈故起身,看了眼时间:“都八点了。”他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虽然大概是还烧着,但没有那么恐怖的温度了,也让他清醒了很多:“抱歉,麻烦你了。”江眠抿了下唇。要这么客气吗?他还没说什么,就听陈故又柔柔弱弱道:“可我好像还没好,还是很不舒服。”说到这,陈故还吸了吸鼻子,微微耷拉着的眼皮看上去还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可以继续麻烦你吗?”江眠:“。”这才是他熟悉的陈故。他就不该那么早下定论。江眠从桌上拿起腋□□温计,没说好与不好:“你先测个体温。”陈故没接:“我先去帮你把馒头热了,你还要吃点别的吗?”江眠:“?”陈故到底知不知道谁是病人?江眠被陈故这一句话彻底弄醒,他不想用这个姿势和陈故讨论这个问题,他微微偏头,示意陈故:“你先起来。”陈故第一时间没动。他垂眼望着江眠,只想将这一刻永远定格,想把江眠像这样圈在自己怀里,只能呼吸他周身的空气,触目所及永远有他。从前他觉得无所谓,可那天江眠真的不该跟他说他只是需要时间的。人都是贪婪、难以满足的,陈故也不例外。没有尝过糖的小孩,不会说喜欢吃糖。有些东西一旦尝到了一点甜头,胃口就会变得庞大,宛如深渊巨口,无论怎么往里面填东西,他都渴求更多。陈故承认自己贪得无厌。所以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江眠点头呢?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以最有资格的身份去亲吻他呢?陈故慢慢撑着沙发支起身,对自己的心态变化接受的很快,并甩锅给了江眠。如果不是江眠给他甜头,不是江眠给他希望,他从来就不会去期待。离开了陈故的笼罩,江眠微微松了口气。他想起身,但动了动手,就先轻抽了声。“怎么了?”“好像压麻了。”陈故一脸懊恼:“抱歉。”他小心地看着江眠:“我给你揉揉?”江眠没拒绝,毕竟这种感觉不好受,他稍微动一下,都又疼又麻。陈故按摩的手法很好,反正比江眠那依葫芦画瓢的揉药手法要好多了。江眠穿着长袖,只能感觉到陈故的一点温度和实打实的力量,再加上今天给他的冲击够多了,他除了觉得他和陈故的关系好像忽然有点太近了以外,就也没有别的念头了。但陈故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江眠在他眼里太乖了。他看着本来就瘦,捏上去时,没感觉到什么肉,就好像摸了一把骨头似的,感官上更好欺负了。江眠被他捏的有点舒服:“你学过按摩?”陈故没有否认:“也不算学过,就是给自己按摩,慢慢摸索出来的。”他稍顿,轻笑:“技术还行吧?”江眠点头,实话实说:“很舒服。”会让他忍不住彻底放松下来。等到江眠缓过来后,陈故再问了一次他还要吃点什么。江眠给了陈故一个眼神,面无表情道:“坐着。”陈故被他这个眼神震到,乖乖点头,没动了。江眠就起身拿起馒头,陈故还想说什么,江眠又看他一眼,继续下命令:“再测一次体温。”江眠不笑、刻意冷着脸的时候,是真的很有威慑力。他那双柳叶眼天生就是幽冷的,平时就给人疏远感,此时更是像把刚淬好的匕首。寒芒直往陈故心窝里戳。其实陈故不怕,他只是心痒。这样的江眠,也很勾他。毕竟最开始吸引他的,并不是江眠看上去的单薄瘦弱。而是他灵魂的强大。虽然不会下厨,但微波炉江眠还是会用的。江眠把剩下的粥和馒头热了一下后,粥继续递给了陈故。因为江眠热得有些烫了,所以陈故是小口小口把剩下的粥喝完的。他喝完后,江眠就咬着馒头冲他伸手,声音有几分含糊:“体温计。”陈故扬眉,轻笑着想经这一遭江眠和他的关系确实近了。之前江眠吃饭都是要咽下嘴里的食物才和他说话的。陈故乖乖地将其拿出来,递给了江眠。江眠仰着头在灯光下看了眼:“三十七点九,算是低烧。”他咽下嘴里的馒头,转头去自己下午买的跑腿外送袋里翻出了他买的退烧贴,示意陈故:“你把这个贴额头上。”陈故眨巴了下眼睛,满脸清纯大学生的傻白甜模样:“这个怎么贴啊?”江眠:“……”他都懒得说什么了,只抽出摆在茶几上的湿纸巾擦了下手,随后撕开了包装袋,示意陈故凑过来点:“把头发撩上去。”陈故勾着唇,听话地跟着他的命令走,露出了自己光洁的额头。其实陈故这样也很好看,两边垂着点发丝,头发松松垮垮地扎着,也很符合他的气质。江眠细心地给他贴好,没有注意到全程陈故的视线始终在下面一点的位置停留在他的唇上。江眠那看上去很好亲的嘴上,沾着点不甚明显的奶油。馒头的奶油蘸酱偏透明,看上去水光渍渍,勾得陈故心里头那些不干净的念头又开始堆积起来。……再这样下去,要么他死江眠手上,要么江眠折在他手里。“好了。”江眠放下手,手指尖蜷缩了下,他在自己敏锐察觉到的危险和压迫中轻抿着唇:“我吃饱了,剩下的你吃吧。”陈故说好,然后把剩下的馒头吃了。他现在的感觉的确比下午时要好多了,除了吃东西时嗓子还有点不舒服,其余的症状都是他可以忽视的。但陈故还要继续装。他可怜兮兮又小心翼翼地望着江眠:“现在九点了,两个小时,烧能退下去吗?”完全能够听懂他潜台词的江眠默然片刻,实话实说:“不能。”江眠认真道:“你待会喝杯感冒药,再睡一晚上,明天应该就好了。”陈故拉长着语调哦了声,继续眼巴巴地看着江眠。江眠微顿:“陈故。”他低下头,避开陈故那随时会让他心软改变主意的视线,轻声说:“我不会留下来过夜的。”陈故极其委屈地吸了下鼻子:“好吧。”他仿佛在忍着哽咽:“我也就是有点难受,头疼、还晕,四肢没力气,而且感觉呼吸困难而已。”江眠:“……”他有点无可奈何:“我真的不会留下来的。”陈故不说话了。他微垂的眼睫掩住自己眸中一片阴翳,但手还是小心翼翼、像是怕惹江眠不高兴一样,朝江眠伸过去。他的用食指和拇指拽住江眠的衣角,无声地告诉江眠自己不想他走。也好像用这样的办法,就能将江眠拉在这儿,不让他离开。可江眠知道,他是故意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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