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听到这话不禁唧咕一句,&ldo;你们李大娘啊,三山五岳没她不熟的。&rdo;
何子衿三姑娘相视一笑。
周氏晚上也与丈夫说了江氏的事,冯凝皱眉,&ldo;好端端的,芙蓉坊来亲家做甚?&rdo;
周氏不解,&ldo;芙蓉坊?&rdo;
&ldo;就是江氏再嫁的人家儿,州府有名的大商号。&rdo;冯凝略多说一句。
不论江氏再嫁是谁家,反正周氏自己是很瞧不上江氏的,她道,&ldo;这谁知道,我也是听小喜子说瞧见江氏了,方过去与何伯母说了一声。江氏那品行,可得留意些呢。&rdo;
冯凝极有判断力,道,&ldo;亲家你还不知道,再简单不过的人家儿,芙蓉坊这兴许是有什么事才过来的。要说交情,两家先前不大可能有交情。&rdo;
&ldo;那你说芙蓉坊过来做什么的?&rdo;
&ldo;芙蓉坊最大的生意就是鲜花脂粉。&rdo;冯凝一想便通,&ldo;兴许是为着子衿丫头的绿ju来的,再过两个月,可就是斗ju会了。&rdo;因何子衿在斗ju会上出了大名儿,冯凝直接就想到了斗ju会。
周氏寻思,&ldo;难不成芙蓉坊来买花儿,可子衿丫头自己不去斗ju会么?&rdo;
&ldo;这谁知道,虽是亲家,这种事咱们还是少管。只作不知便罢了。&rdo;这是人家的家事了。
周氏叹,&ldo;是这个理。&rdo;
陈姑丈亦是个最灵通不过的,他家既没人在绣坊做事,也不是何老娘的邻居,但芙蓉坊来碧水县的事儿,他很快就听说了。陈姑丈没直接跟老妻打听芙蓉坊的事儿,他道,&ldo;听说三丫头定了胡家,与咱们二妞以后就是妯娌。他舅妈家这几年日子也不差了,只是与胡家比难免有些不足。&rdo;陈姑丈说的颇是委婉,谁能料得三姑娘这般本事与胡家做了亲事呢。胡文虽是庶出,胡家却是正经的,官宦之家。陈姑丈与老妻道,&ldo;三丫头来这几年,他舅妈也是当亲孙女看待的。三丫头又是个明理的,要是他舅妈预备嫁妆时有什么不凑手的地方,你瞧着添补些,是咱家的心意。&rdo;
陈姑丈继续感叹,&ldo;我时时想到年轻时在外奔波,倘没岳父与弟弟的帮扶,如何能有咱家今日呢。咱们与他舅妈家再亲近不过,先前因老大媳妇糊涂,我十分觉着对不住他舅妈。如今恰有咱们能帮上忙的,我做姐夫的出面不好,你做姐姐的很该出面帮衬。&rdo;
陈姑妈道,&ldo;这还用你说。我都想好了,三丫头添妆时,我断不能委屈这丫头。&rdo;自家长孙能明白过来,多亏了三姑娘。
陈姑丈笑,&ldo;这就好。就是嫁妆上,反正是给二妞置办,略添衬些,三丫头的嫁妆也有了。&rdo;
陈姑妈想了想,&ldo;二妞她娘已经提过了,我那弟妹不是这样脾气。阿恭他们日子也过得,怎会叫亲戚们帮着置办三丫头的嫁妆,这成什么了。&rdo;添妆是一回事,帮着置嫁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陈姑丈也明白这理,道,&ldo;那到时便多添妆些。&rdo;
说了一回三姑娘的嫁妆,陈姑丈方道,&ldo;我仿佛听说州府的芙蓉坊来买子衿丫头的花儿了。&rdo;
陈姑妈问了一回芙蓉坊是个什么来历后,才道,&ldo;要是价钱合适,这有何妨,倒省得总往州府跑。&rdo;
陈姑丈道,&ldo;真是妇人见识,就是一样能赚钱,也省了事,但这偌大的好名声可不叫芙蓉坊给赚去了么。&rdo;
陈姑妈不愧是何老娘的大姑姐,她觉着没啥,&ldo;只要有钱赚,名声不名声的,可怎么了。&rdo;说着看向老贼,&ldo;你不是说瞧着子衿丫头不错么,我也看她好,她如今名声就不小了,倘再大些,咱们阿远怕就要配她不上。&rdo;
陈姑丈一时没想到这儿,听老妻一提,道,&ldo;这也是。&rdo;反正话已开了头儿,陈姑丈道,&ldo;你再瞧见他舅妈,问一问芙蓉坊的事儿,关键是,别叫人给糊弄了。&rdo;
&ldo;知道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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